这容貌,这说话的模样。niyuedu
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一瞬间的怔愣过后,安康公公便恢复了方才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笑着说道:“怎得就‘不小心’压坏了那兰花,莫非是你没长腿立不正不成?”
苏一箬任他奚落,只战战兢兢地说道:“公公,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安平侯夫人无甚关系,还请公公您明鉴。”
面对这般阴阳怪气的权宦,她心里只是十分害怕的,可一人做事一人当,断没有让安平侯夫人替她担责的道理。
周围的贵妇小姐们便都朝着她投去了钦佩的目光,而落在那安康公公身上的目光,却只剩鄙夷与不屑。
安康公公自然注意到了这些贵妇小姐们不友善的目光,自他头一回当上宦官时,便已受过这般冷待了,谁成想今日还会因个小姑娘再受一回。
他敛起了笑意,眸子里的恶意不加遮掩,“好啊,既然你这般胆大,我便与你说说损坏贵妃爱物的责罚。”顿了顿后,他不怀好意地笑道:“鞭笞四十,你这般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可受得住?”
这责罚也太重了些。
范老太太先一步出来为苏一箬说话,道:“公公,那兰花乃是安平侯夫人的花儿,又怎么扯得上损毁贵妃爱物?”
安平侯夫人也出言为苏一箬求情道:“这孩子是有错,可鞭笞四十也太重了些。”
旁的贵妇也帮腔道:“陛下素来仁善,哪儿有未定罪便行私刑的道理?”
安康公公见她们这般害怕又不得不讨饶的模样,郁结的心气才顺了些,便听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陛下虽仁善,却也是个赏罚分明的明君,‘姹紫嫣红’是贵妃娘娘看中的兰花,这小娘子既有胆子损毁,自然也该受罚。”
“孤倒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咱们大雍朝的律历改由个阉人来做主了?”
花厅外响起一阵磬如清泉的低沉之声,压下了满堂的人声鼎沸。
作者有话说:
掉马了也。
《掠宠》宴时陈羡
顺治三年,裕安长公主随驸马下江南。
在角斗场救回来一个重病缠身,孱弱无力,眉眼漂亮精致的少年。
怜煜十八岁跟了裕安长公主。
她救怜煜于水深火热,教他识字读书,聘请名师指点,延习武艺,辨事明理。
她温柔细腻,体贴入微,如姐似母,是怜煜最敬重的存在。
亦是最不能碰触的存在。
可怜煜偏偏对她生出了无法克制的心思。
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不受控制肆意生长。
本以为,只要拆散了她和驸马,她就会偏头看看身侧的他。
谁知,裕安长公主主动求赐婚。
她怎么能够笑得那样温柔漂亮又残忍,无情将他丢弃抛下,“如今国安太平,阿煜长大成人,一切都得圆满。”
她说着说着脸红了,“我终于也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怜煜的笑意凝固在脸,心被一片片撕碎,赤疼到木然,她却丝毫没有发觉。
长公主如愿二嫁,与伯卿爵成婚当夜,却无故失踪,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