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起身,流音道,“回宫主,寐血并没有带回来,这件事还是由流音来解释。”
“哦?没带回来?”男子面具下的眼瞳掠过一抹幽暗,缓缓开口,“流音,这是怎么回事儿?”
流音拱手解释道,“回宫主,我们追查到了雪城发现了寐血他们的踪迹,寐血并不是单独一人身边除了云挽卿,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属下不知来历但看起来武功不错,再加上寐血,我们打起来就算能赢也会损伤严重,于是属下就想了另外一个办法师父; 。声东击西,将云挽卿带了回来,依照几人的关系,寐血必定会回来营救,到时再一网打尽,任凭宫主处置。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能一石二鸟,当然属下不得不承认这其中有属下的私心,属下恨云挽卿,必定要报夺情夺爱之仇,但更多是为了宫主,请宫主相信属下之计,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他们那么在乎云挽卿,若非借此机会能将殇也星刻也引来,那幽冥教便也会就此土崩瓦解了。”
啪啪啪。
稀疏的掌声缓缓响起,男子起身缓步走了下来,“流音不愧曾为大祭司,此等心思的确非凡,一石三鸟,有意思。既然能看出本宫主对幽冥教有意,还能为本宫主设想,很好,只要你尽心尽力,等收服了幽冥教之后你便是幽冥教的新教主,不管是殇也星刻还是云挽卿都任你处置。”
“多谢宫主,属下一定鞠躬尽瘁!”流音闻言心中一震,单膝跪地叩首行礼。
“起来罢。”男子走到流音身前停了下来,伸手将流音扶了起来。
这一幕不禁将碧血吓到了,石窟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高高在上的宫主居然会屈身扶人?这在弥宫他们从未见到过,看来这个流音真的很得宫主宠爱,竟得如此待遇。
“属下惶恐!”隔着薄薄的衣衫依然能感觉到那手指的冰冷,靠近的寒气也扑面而来,一瞬间流音也怔住了,回过神来慌忙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他的体温竟然这么低……不!是没有体温,比死人还要可怕!从见第一面时她就觉得他很诡异,让人不敢靠近,今日靠近了更可怕,总觉得靠近了他好像整个生命都在枯萎一般,这种感觉太骇人了。
不着痕迹拉开的距离让男子面具下的眼瞳掠过一抹嘲弄,唇角勾起的笑意带着冷然,“你们说那个云挽卿带回来了,人呢?带过来跟本宫主看看。”
迷倒了殇也星刻的人,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流音闻言一怔,心中虽然微词却不敢说出来,只颔首道,“是,属下这就去将人带来师父; 。”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口,男子收回视线冷冷的开口,“此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碧血拱手,“回宫主,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异样,属下看她好像真的很恨殇也星刻,应该是与幽冥教决裂了。”
“应该?”男子冷笑,拂袖朝座位上走去,“本宫主从不相信任何人,查到确切的证据继续上报,不能误了本宫主的大业。”
“是,属下遵命。”碧血颔首,低垂的眸中一片黯淡木然。
那厢,云挽卿被那两名男子带进石室内便在石室内转悠起来,四处都找遍了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甚至连床和桌椅都是石头做的,原以为会找到机关之类的东西,结果是百忙了一场,“该死,难道只有这一个门不成?”
门外有守卫,整个屋子都是石头的,简直就是铜墙铁壁而她插翅难飞了。
“流音大人!”
门外响起行礼声,房门在下一刻被推开,流音缓步走了进来,在看到蹲在凳子上的云挽卿时勾唇冷笑,“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这么有闲情逸致?我是该说你不知死活还是说你不知死活呢?”
云挽卿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流音姑娘你干嘛这么一副恨不得我死的样子,我好像哪儿都没得罪你罢?就算是因为那只狐狸,你也该去找那只狐狸怎么找我呢?我多无辜啊我。”
看她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一样,这女人真的恨死她了,都是那只狐狸做事情怎么就那么极端呢?如果缓和一下,也许今日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如果要弄死就干脆弄死嘛,现在好了,后患无穷了师父; 。
“没得罪我?”流音好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仰首大笑出声,只是笑了几声便蓦地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一步步靠近,“云挽卿你竟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你,教主还是以前的教主,若不是你,教主便不会变心,他迟早都会与我在一起!若不是你,教主就不会追杀我,若不是你,我就不会离开幽冥教到了今日这穷途末日的境地!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感情,我为了他,为了幽冥教付出了那么多,可最终我得到了什么?只因为你,一个半路出现的男人,就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一切!我不该恨你么?你说,我不该恨么?”
随着流音的靠近,云挽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身后一顿已经抵住了石床的边缘,看着眼前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不禁愕然,“喂,你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好不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她倒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头上,完全不会检讨自己啊?要不是她心狠在先追杀她的话,兰息染就不会怀疑她,十三就不会跟踪她,后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顶多她失去了原本就是一厢情愿的爱情,这么一说,果然都是因果报应啊!原来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握是这么一回事,的确是由自己掌握了,各种不同的因素加起来就导致了结果,这个女人就是个典型啊!
那她呢?她什么也没做也沦落到了如此境地?不,她虽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但是惹的情债太多了,所以她的以后的结果也是与情有关得不到好下场了?不不不,不会的,她的结果应该不至于那么凄惨的罢?
“男女授受不受?”流音听了下脚步,双手环臂上上下下的将云挽卿打量了一遍,一脸鄙夷,“就你?也是男人?可笑!跟我走,宫主要见你!”
看着流音离去的背影,云挽卿满头黑线,是!她不是男人又怎样?用得着那种表情么?她本来就不是男人!等等!这女人方才说什么?宫主要见她?什么宫主?弥宫宫主?!不会罢!一来就见大BOSS,她……她还没怎么准备好啊?宫规定的那么变态,这个弥宫宫主又能正常到哪儿去?毋庸置疑,肯定也是个变态师父; !
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人跟上来,流音停下脚步回首看了一眼,“怎么?害怕了?”
云挽卿闻言一怔,高高的扬起了下颚走了过去,“谁怕了!我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太过惊喜了而已,我可是弥宫宫主的粉丝!快走罢!”
是!她害怕!可是就算她害怕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特别是这个将她看扁了的女人!
看着越过身旁的人,流音勾唇冷笑,宫主那诡异的性格,若是得罪了宫主不知道会怎样惩罚他呢?她想一定会很精彩。
一路跟在流音身后云挽卿状若安静,其实一直在注意四周的动向,越看那重重守卫心里就苦恼,若是她逃不了,十三他们一来势必被擒,此刻她终于明白十三口中所说的话了,寡不敌众啊!没想到她有一日成了十三的负担,好吧,她一直以来都是十三的负担。
走到石窟门前,流音停下脚步正欲转头,身后的人却突然撞了上来。
云挽卿捂着额头退后两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注意到你会突然停下来,不好意思啊?”
看着那人,流音想说什么红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黑着脸拂袖走了进去。
云挽卿耸耸肩,赶紧跟了上去。
这就到了?这弥宫宫主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啊?如果是训练过十三的话,肯定有很大年纪了罢?变态老头?糟糕,她怎么有种想要掉头离开的冲动呢?难道这变态宫主的气场太强了?
脑中纷乱的思绪被打断,一走进石窟内云挽卿便被庞大的空间震慑住了,这石窟是天然的么?居然这么大,如果是人工的这没有一根柱子难道不会塌么?好危险的建筑啊,不,应该时候这里所有的都是违章建筑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