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接了茶并没有喝,只是随手放在了桌上。
李陶喝了一口热茶,笑道:“好茶!想不到廓州亦有此等茶味。”
那鲁刺史听得李陶此言,大喜道:“李捕快谬赞了,待到二位公干圆满,归京之时,鲁某便与二位带些回京,闲来无事,冲来解闷!”
李陶听了此言,放声一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有劳鲁刺史啦!”
那鲁刺史也赔笑道:“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眼看气氛越发融洽,寒暄了几句,雷雨张口问道:“鲁刺史,你可知我们来廓州,所为何事?”
那鲁刺史听得雷雨如此一问,当即冒出一身冷汗,张口答道:“知道…知道……是为了……”
后话刚要出口,却被李陶大袖一挥,将那鲁知州后半截话打断,截口说道:“不用多说,知道就好。天色不早了,进城之时我们已在城东投了客栈,客栈名字唤作——宾客来,住甲字一号房,刺史大人若有差遣,可差人前往客栈寻我。我们还有些琐事,这就告辞了。”
话音未落,李陶给雷雨施了个眼色,二人便已迈步出门,那鲁刺史连忙快步赶上,将二人送至门外。
行不多时,李陶转过数个街角,走到四下无人之处,运气一震,吐出一口水来,正是李陶在刺史府饮下的那口茶水。
“郡王,莫非那茶水有问题?”雷雨皱眉问道。
“十有**,为防不测,还是小心为上。”李陶骂了一句:“这个老混蛋,还真不简单。”
他们又转过两道街角,来到那“宾客来”的客栈门前,进了房间。
雷雨在房间里四下查看,过了良久,确定无事。
李陶不禁长出了一口浊气,坐在桌前,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从袖子之中,抽出一截竹筒来,正是那算命先生一个踉跄之时趁机一把塞在李陶袖中的。此时李陶拧开盖子,发现里边卷有一条白布,隐隐透着墨迹,李陶将手指探人,将那白布取出,摊在桌上,只见那白布之上,铁画银钩地写着十六个大字:火龙烧仓,阴兵镇粮,酆都鬼判,谁主闹罗。
刹那间,李陶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转瞬即逝。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夜探
李陶将白布交于雷雨,雷雨看罢蓦地起身,将那白布在烛台上点燃,烧作一团灰烬。
“郡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今夜,我们再去探探那义庄!”
雷雨点点头。
……
阴森的月色下,白墙黑瓦的义庄此时更显凄厉。到了门前,李陶四下里略一张望,便俯下身来,借着月光,仔细地检查地面泥痕。
“郡王,你在看什么?”雷雨小声问道。
“廓州雨季,地面潮湿,再加上案发不久,三千军士、百万石粮草在这义庄门前出入,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李陶头也不抬道。
果然,在义庄大门东西两侧,各发现数处印记,在义庄大门东侧的一条道上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脚印和车辙印。都朝向义庄大门。
李陶伸开手指,探入那车辙印里,略一估量.足有两寸深。心念至此,李陶又走到了大门的西侧,俯下身来,细细观察,果然看出些许端倪。
李陶起身拍拍手道:“你看,这西侧的辙印,深不足半寸,却是背向义庄大门。而这大门东侧的车辙印深达两寸,朝向大门,可见是满载银钱粮食入的义庄,这西侧的车辙印深不足半寸,可见乃是空车而出,徒为掩人耳目,银钱粮食现如今一定还没运出义庄。也就是说,那三千军士在这义庄之内,已经遇害。”
“可第二天,载着车马出城前往甘州的又是什么人?银钱粮草既然是在义庄内被劫的,现在又藏在哪里?既然已经成功劫了钱粮,凶手又为什么还要再驾着车马,扮作官军继续往甘州开去,造成途中遭难的假象?凶手到底是为了隐藏什么呢?假扮三千军马。到底幕后主使者是什么人,有这般庞大的势力?在前往廓州的官道古宅门前暴毙的是什么人?伏击我们的又是什么人?”
听了雷雨一连串的发问,李陶的脑袋里一时间乱成一团,叹了口气道:“但愿所有的谜团。都能在这义庄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