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龙莫心里念着几年前的她而鄙视今日的她,就算真相大白,那又如何。
她要的是今日的龙莫爱今日的她。
月下香爱不释手的端详了片刻玉笛,忽然眸中寒光一闪,“衣云,你替我抚琴的事,包括被人劫走的是你而不是我的事情,都不能泄露出去,知道吗。若是我因此失了王妃的位子,那整个月府都会随着遭到惩罚。爹爹的官职也许会不保,奶奶也许会气的发病,或许皇上还会降罪。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晓得吗?”似乎是捏到了衣云的软肋,月下香把整个月府的利益摆了出来,尤其是月老夫人的安危,她知道这在衣云的心中是很重的。
“衣云当然不会说出去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自然明了。若是想说,早已说了,她可是才从王爷府里回来的,若是想说,衣云也不会将玉笛交出去了。
“还有,衣云你找个借口辞了在府中的活吧,带着你娘亲远走高飞,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足够你们娘俩一辈子的花销。”说着使了个眼色,小丫鬟绿儿捧出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两个黄灿灿的金元宝。
所有的都想到了,可还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最后一出。小姐还是不放心她,所以要赶她走。
衣云望着月下香,灯光下的她,笑靥如花。可谁又知道这笑容的背后是怎样的一副表情,衣云几乎觉得自己不认识她了。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初见时,那时一主一婢两个小女童曾经是那么的友好。
一块儿游玩,一块儿学琴,一块儿学画,友好的不分主仆。
可是不知从何时,小姐看自己的目光里渐渐的多了很多内容。她刻意的疏远自己,刻意的忽略自己,刻意的冷漠自己。
随着日子的慢慢推移,那一点姐妹情分都被一点一滴的磨掉了。
衣云不是不想走,可是一想到离开了老夫人心里就万分不舍。
“银子我不会要的,放心,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永远都不会说的。我会走的,只是请允许我再好好的伺候老夫人一日。”
说完衣云转身离去。
从此后,所有的情谊都已了结,曾经的姐妹情也罢,如今的主仆情也罢,都没有了。
心中只余悲凉。
………
后续:凌天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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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 依依不舍]
翠芜轩
夜里只听得雨声淅沥,竟是下起了雨。这还是今春的第一场雨。
那丝丝雨丝,宛若衣云的缕缕愁思,令她辗转难测,难以入眠。
要离开了,衣云才觉得舍不得,才发现自己早已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这里的一点一滴都充满了温馨的回忆。衣云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还是不自禁的难过。
清晨,雨停了,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打开窗纱,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雨后的湿意还有泥土的芬芳在屋内蔓延开来。
衣云惊诧的发现窗外的那株杏树竟然开花了。
昨日还是满树的花苞,她和花影还说呢,这株杏树怕是要错过花期了。
没想到一夜春雨,竟然催开了它,今日它粲然开放,开得如火如荼,如喷云蒸霞一般,像在燃烧着自己,映得整个窗子红彤彤的。
似乎这么些日子的沉寂,就为了今日的灿然开放,她默默地等待,默默地承受风雨,似乎就是为了等待今日的燃烧。
衣云站在窗边,只觉得几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心里也亮堂堂的,似乎那如火的杏花也开在了她的心里,把她的心也照亮了。
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满头的白发倾泻,披在肩上。
看到衣云进来,说道:“云丫头,几日没让你梳头了,别人都没你梳得好,看来我是离不开你了。”
衣云甜甜一笑:“那衣云就永远陪着老夫人。”说完神色黯然,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多么的牵强。
月老夫人也不过是五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并不深,且腰板也很硬朗,只是不知为何,却是一头白发。白得无一根杂色,月府里也不乏年老的婆子,可是没见几个如老夫人这般头发白的。衣云在心里猜测着,老夫人当年一定在心里上受过重创,否则不会这么早就白了头。平日里也总是神色淡淡地难得一笑。
衣云边想边熟练的给老夫人梳了一个髻,插了一只金色的玉钗,金钗配白发,显得格外的亮,格外的高贵。月老夫人年轻时一定是个难得一见得美人,就是老了,依然是雍容华贵。
衣云想着自己可能是最后一次替老夫人梳头了,心中不免有些酸酸的。
“老夫人,院里的那株杏树开花了,衣云扶您去看吧。”
杏花映着初升的红日,越发得灿烂。
衣云站在花下,不知道应怎样开口说自己要离开的事,踌躇了半天,终于说道:“老夫人,您以后凡事定要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