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赵三元都头皮发麻,本能的想离这里越远越好。
但他又回想起惨死的大哥,刚才递红肠时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
多好的陌生大哥,咋说死就死了?
别说是全尸,连个骨头渣都剩不下?
康木昂和他护着的大姨没有看到里边情形,但前者从师父和兄弟们的表情上就能猜出肯定是出了大事。
“到底咋回事儿啊?咋还给门关了?他不会是犯病了吧?我家爷们儿正好是大夫,我去找他过来瞧瞧。”
大姨虽然嘴很厉害,但依旧是个热心肠,这时候也不再催,主动回去找丈夫。
趁着周围没外人,赵三元连连吸了几口凉气后问道:“师父,我是活在梦里么?那些到底是啥鬼东西?”
还在呕吐的刘芒泛同样疑惑不解,他也算见多识广,但此等场面真是想都想象不出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相信人会被虫子吞噬殆尽。
莫闻山说出一个字。
“蛊。”
小哥几个顿时愣在当场。
如果真如所言,那还真有极大可能。
蛊,顾名思义就知道不简单。
这个字初见于甲骨文,就是之前赵三元与瓦尔特聊的那种。
古字的形像就如虫蛇在器皿中,可以理解为将许多有毒的虫子聚敛到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彼此吞噬,最后剩下的就是蛊,这种行为也被称为养蛊。
它很难天然形成,绝大部分都是人为饲养,经过长年累月的精心培养而出的神秘物体,神秘非常。
有动物,有植物,也有两种混合而出。
当然,天然形成的蛊虽凤毛麟角,但威力通常要比人工培养的强大很多,永远不要小觑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如果是蛊,一切就说得通了,那东西我是听过没见过,以前听师父您说蛊有千万种,用出更是数不胜数,但真有这种阴狠至极的邪蛊?”
莫闻山叹了口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不是我曾经亲眼所见同样也不会相信,想当年我遭受各路围杀时,其中就有用蛊的好手,所以我见过这种蛊,活人牲畜一旦中招超过半盏茶的时间,任凭你钢筋铁骨都得化为一摊血水,最棘手的是它几乎无色无味,很难被察觉。”
《本草纲目》有载: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
蛊大的如蛇蟒,小的如微尘,所以自古以来蛊师都很遭唾弃。
这多多少有点片面,万事万物皆有两面性,蛊能害人,同样也能救人。
遗憾的是,列车上属于前一种,而且害人的方式又狠又毒。
赵三元面露杀机,“是来师父您老的仇家?呵,来的倒挺快。”
莫闻山摇了摇头,“暂时不好下定论,时过境迁,当年的旧事过了很久,即便是祁四海真的透露出我的行踪,最快赶来的也不可能是蛊师,毕竟离的太远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蛊师一定还在列车上,因为此蛊有两个弱点,第一是味道很奇特,像是烤焦了的昆虫,第二是时间,如不用特殊草药喂养,过一段时间后必会风干。”
听到解释,赵三元立刻想起之前在卫生间里闻到的怪味。
蛊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放置好了。
到底放在了哪?
还有针对的是个人,还是无差别攻击?
老刘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终于明白之前在九号车厢卫生间外,那些乘务员为啥是那般状态。
没办法,谁撞见了都得麻,不被吓瘫已经算心理承受能力好的了。
莫闻山沉声道:“你们几个小子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列车属于与世隔绝的状态,我们和其他乘客都处于绝对的危险当中,安全起见,我亲自处理这道门,三元小康你们往车头去,检查每一个卫生间,小刘你往后走,如果碰到有中招的人,先用银针封住他的十二正经的大穴,然后马上带到我这来,或许还有救,但千万记住,先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