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李易甫打量了下那位少年,少年挑了挑眉毛,然后忽地,似乎神色有变,转身就离去了。
沈方良系统地图上见到一直一动不动的尹日升突然动了,便急急返回,正好在自家那独门独户的院子前堵住了意图向外跑的尹日升。
眼见沈方良离去良久,身上穴道不知道为何竟是渐渐解开了的尹日升,本来想要偷偷的溜走,结果又是被沈方良堵个正着儿,不得已,扯出一个虚伪的微笑,道:“那个,我看你出去时间好长了,有点儿担心,所以想出去看看。”
看着尹日升那心虚之极的微笑,低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神情,沈方良冷笑一声,抡起拳头,重复了这段时日他经常重复的家暴行为。
成功的将尹日升又揍成了个猪头,点了穴道向屋内一扔,沈方良咒骂道:“啃了那么多洗髓丹,还是一样的废物,内功是一点儿都练不好,内力是一点儿都练不出来,哈哈,倒是经脉强健了几分,我以为我点儿你两个时辰的穴道,结果你倒是提前半刻钟解了穴道了。”
把尹日升往那里一扔,看着一旁同样被点儿了穴道很是乖巧的阿傻,沈方良真心觉得累,他不可能同时分出两个自己来同时看着这两个人,像今天这样连去洗个澡的时间都要防备着尹日升逃跑的情况,真心太辛苦。
正这样烦恼着,沈方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在屋子里地上扮演狗扒状态的尹日升,沈方良转身离开院子了。
经过方才院子里那样一闹,大家都看到严瑾那副发疯的样子了,严谨回到自己那个狭小的只有张床的院子里隔出来的单间儿时,大家都不敢来招惹,只有留下严瑾一个人独自承受那被羞辱后的痛苦。
轻轻的敲门声把严瑾从茫然愤恨中惊醒,想都没想,严瑾怒吼道:“滚!”
“孔孟之徒,读书人,贸然说‘滚’,可是有辱斯文。”那被严瑾吼了滚的人可没有真的滚蛋,反而反客为主,很是从容的迈步进了屋子里。
打量了一下这个标配单间儿,恩,沈方良心想:真够小的,真的只够放一张床,多余的连一张桌子都放不下,要不是还有个床桌,连看书都没法子。
严瑾见来人竟是不理会他的拒绝,径自走了进来,冷笑一声,道:“阁下不请自入,难道就不有辱斯文吗?”
沈方良直接道:“当然不有辱斯文,我又不是读书人。”
严瑾被这话噎了下,方才还未消退的愤怒更加激烈了,眼睛发红的瞪着沈方良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从来不学无术!读书人不以才学论高下,却如市井势利小人!现在还跑到我这里来,还想干啥!?方才还没羞辱够我吗!?我本以为西湖书院盛名百余年,不类流俗……”
后面的话严瑾没说出来,因为沈方良听得烦了,直接抬起手指,隔空一指,把严瑾的哑穴点了。
沈方良很是不耐烦的道:“你啰哩啰嗦还没完了啊!闭嘴,听我说!我知道你不富裕,所以想和你作一笔买卖,你可以搬去我的院子住,我也可以供你笔墨纸砚,每月还有两贯的酬庸,逢年过节还可以领一套新衣裳,我院子里的书你也可以随便看,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看着我家那个败家子尹日升,在我不在的时候看着他,别让他逃跑,看着他读书,不准他上青楼,就这么简单,有问题吗?”
说完这些,沈方良一抬手,把严谨的哑穴解开了,严瑾被沈方良这一手隔空打穴给吓到了,这一惊吓,便微微平息了些方才的愤恨,及至他把沈方良刚才的话琢磨了下,愤怒便彻底消失了,甚至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这……敢问这位小郎君高姓大名?尹日升……为何要我看着那位同窗读书,在下才疏学浅,这看着尹公子读书的事情,只怕力有未逮,况且……”严瑾挺了挺腰杆,眼神从方才的一片愤恨的血红变得很是清朗坚定,道,“在下自幼读圣贤书,受孔孟之教,这位小郎君口中的事情如此简单,却愿意出这么好的条件雇请于我,我严瑾虽穷,却还用不着别人可怜。”
沈方良听得严瑾此话,笑了,道:“你觉得我托付你的事情简单?哈哈,你做了就知道有多难了!我不是可怜你,我也没那个闲心可怜你,只是觉得其他人不合适,才来找你这个一看就很龟毛的人而已。”
严瑾一听这话,倒是真的有几分不解了,道:“这……兄台你说这事情其他人不合适是何解?”
沈方良上下扫了严瑾几眼,问道:“你逛青楼吗?”
严瑾瞬时瞪大了眼睛,被沈方良这个问题一下子弄得惊呆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严瑾又是气愤又是害羞,脸色涨得通红,带着几分愤愤之意,道:“那等淫秽之地,有辱斯文!我怎会去!兄台不要污蔑我!”
沈方良对严瑾这话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因为你是书院仅有的几个非渣男之一。”
第33章
送走李华静,沈方良回屋洗了个澡,他方才忙出了一整身臭汗,可是难受的不得了。
这个年代的人其实洗澡不频繁,哪怕是江南水乡之一水资源丰富的杭州,因为砍柴、挑水这种事情都是很费人力的。书院里这么多人,肯定不可能每个人都配一个浴桶,那些住单间儿的穷书生也没地方摆置浴桶,那么西湖书院是如何解决这个学生个人卫生问题呢?
要知道《周礼》里开始对沐浴有明确规定的,这时代的读书人也把经常的清洁身体沐浴净首当做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所以西湖书院用来解决学生个人卫生问题的方法就是公共浴池,然后,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这个没有淋浴的砍柴烧水又费劲儿的年代,公共浴池里的水,似乎换得不是很勤快。
方才踏进去,看着那漂浮着一层灰色腻子样的池水,沈方良深吸了一口气,作为一个正版渣男,沈方良是不怕脱光了和这么多陌生男子汉们一起坦诚相见的,可是作为一个享受并习惯了淋浴沐浴的现代人,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适应无能。
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沈方良觉得,他适应这个世界的工作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上厕所是一个问题,沐浴是另一个问题。
最后,沈方良转身了,出了西湖书院,用轻功爬过了一座小山坳,找了一处无人的河塘,恩,还好,这个年代江南雨水丰沛,这地方也不难找,内力深厚的沈方良也不怕洗冷水澡,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身泥垢,从水里浮出来,一冒头,咦,沈方良心中有些犯嘀咕:怎么我每次洗澡不管找得地方多偏都能撞见人啊。
那正在河边搓衣服的人显然也没预料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会有人,吓了一跳,急急将手中正在搓洗的衣物向身后藏,显然是不愿让人看到。可惜了,沈方良内力何等深厚,内功深厚的人,眼力也自然是十分厉害的,只是一眼,就看清了那洗衣服的人向身后藏的衣物了,然后沈方良就知道他为什么要向身后藏了——那些衣物哪里能称之衣服啊,和破布差不多呢。
恩,这样形容可能大家没什么直观感受,这么说吧,想一下以前家里厨房用来擦东西的抹布,或者家里用来拖地的拖布,基本上就是那个模样了。
都这模样了,这衣服还不扔!还洗?不怕洗烂了啊!
心里这样想,沈方良不由自主的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现在满脸窘迫的人,一看,“认识”啊!这不是整个书院仅有的非渣男之一的那个什么严瑾吗?多亏这个名字,沈方良对这个人记得还挺牢的。
一看清是严瑾,沈方良便明白几分了,那日在书院门口的那几眼打量便让沈方良对这人的性格身份有了几分猜测——有才华,书读得好,恩,沈方良记得这人好像在入学排行榜上排名第二;衣着寒酸,表明家里很穷,那就不奇怪他会舍不得扔那些破布一样的衣物了,沈方良猜测,这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