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欢心里越发的不安,坐不住直接出了茗香阁打算独自在府里找筱莹的身影。
徐书简的画快要完成了,姜祁云反坐着一把太师椅,下巴落在椅背上一直盯着乔挽颜,像是要把她盯穿盯的不自在一般,无声的控诉自已的不满。
乔意欢路过聚客厅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出于好奇想要确认走进了院子里,却一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冷的刺骨。
祁云为何在这儿?为何在乔挽颜这里?
若是为了问乔挽颜自已在哪儿,为何会坐在那儿看着徐书简为她作画?
姜祁云和徐书简是背对着门的,但乔挽颜却能看见门外的景色。
她未曾起身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安静的看着院子里乔意欢僵住的身影,嘴角扬着一抹略带嘲弄的笑意。
姜祁云皱眉,“你笑话我?”
乔挽颜剜了他一眼,“蠢货。”
姜祁云噌的一下站起来,“乔挽颜!你别以为我让着你几次你就可以随意骂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乔挽颜没说话,不搭理他。
姜祁云只感觉到一记重击打在了棉花上,明明没有被乔挽颜骂回来,但却浑身不舒服。
乔意欢几乎是用跑着离开聚客厅的,心底里的伤她始终没办法自已劝解自已,如今又被背叛迎来双重打击,她只想回到茗香阁关起门不见任何人。
躲起来,谁都不见。
乔意欢刚回到茗香阁,便有人敲门请她去家祠,说是老爷回来了让她过去。
家祠内,乔尚书面色阴沉。
对于乔意欢这个女儿,她的出生本不是他所愿。
那晚荒唐过后,送去给吴氏的避子汤被吴氏喝下之后又催吐尽数吐出。肚子一天天大了,他才知晓被他赶去庄子种田的吴氏怀了。
若吴氏生的是个儿子,他会毫不犹豫的当场处死这对母子。但偏生吴氏生的是个女儿,论起来到底是自已的骨血,他年少之时心软留了这对母女一命。
这么多年,他对待这个女儿也算是仁至义尽。
不缺吃不缺穿,尽可能的在物质上公平。
无论如何这也是他年少之时第一个孩子,对于她的娘亲他心中一点爱意都没有,但是对于这个孩子,他心中一点爱意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这孩子生来对亲情浅薄,与他并不亲。
金氏是个骄纵的性子,不喜欢意欢也是真的。但是她不是那种卑劣之人,即便不喜欢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黑手。
否则这么多年,金氏掌管整个乔府,想要不生不息弄死一个无人照顾的孩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其实也承认自已偏心,一个会讨自已喜欢会对自已撒娇,自已累了还会像个小棉袄一样来书房给自已捶肩送糕点。
另一个却很少主动来找自已,总是一副防备心的样子不和任何人敞开心扉,客气的疏离,一副全天下都欠她的样子。
后来他才知晓,是因为自已让吴氏独自在庄子上住不肯接回尚书府。
她觉得自已苛待了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