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说脱掉就不疼了,他是真的很想立刻马上就把它脱掉,可他真的办不到。
于思乐迫切的望着自己的右肩,急得身体发颤。
肩胛骨那里也有两个并排的小孔,像是骨头被押解车上那刺网钩断了,突兀的从里面支起一截骨刺,刺出了皮肉之外。
身上的防护层是在押解车上时被强制性换上的军用防护层,以前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如今却以枷锁的形势无法拒绝的穿上了。
穿上以后,于思乐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剥了皮丢进了溶铁的大锅里,滚烫的疼痛很直白的裹在他的每一根痛觉神经上,持续性的灼烧着,一刻都不让他喘息。
“救救我啊瞳瞳。”
他在疯狂的呐喊,可实际上还被口球堵着的嘴里呜咽声都极难发出来。
“还是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于思乐身边那台仪器前,一个浑身隔离服武装的年轻声音举着一张黑白的,图案上会流动的图像,非常纳闷的对另一个人说:“我就纳闷了啊,为什么呢?已经多久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污染值检测仪都已经检测出了他确确实实疑是了,怎么就没有呢。
“病菌检查他确实疑是,但体内的成分完全分解不出异常,这……”
两人都已经是进入19所实验基好几年的老人了,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遇见。
他们隔着隔离服相视一眼,齐刷刷的将视线移动到于思乐身上。
“要不升级器脏检测吧。”
“五毫米的右叶肝脏。”
“可以!”
另一位实验员很赞同。
脏器!
于思乐身躯一震,惊恐的望向两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又要对他动刀的东西。
两人一附一合对话的语调是那样的稀松平常,紧接着是手术刀从手术盘里被拿起来的声音…
于思乐怕极了那种刀片轻轻滑动铁盘时发出的细碎声音,轻薄,但能渗透灵魂。
他被吓得浑身一颤,受惊过度的瞳孔和那道寒光相撞的瞬间猛地恢复过来。
那刀片上还沾着刚才挖他大腿根儿肉,未凝固的血,刀尖被平拿着,那滴血就顺势滴落……
来自灵魂的恐惧是无法控制的,于思乐一瞬间怛然失色,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不住的往后退缩,脑子里深深浅浅,远远近近的,都是温瞳那句疼吗,脱掉吧……
脱掉吧,脱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