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宁说得详细,皇帝不需思考,便知她说的是谁。
“朕记得他,当年殿试对答如流,在朝政上颇有见解,外放这三年也做了不少实事,如今是在吏部任职?”
赵端宁点头:“是他,近日他向温侍郎家的长女提亲,儿臣见陆先生要去,便也凑了个热闹,与陆先生一道去了温府。儿臣见过那位温大姑娘,才貌品性都是上佳,她性子稳重处事周全,不似寻常闺中女子一见儿臣便慌乱失了分寸,甚是难得……”
“儿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与陆彦相配的女子,他们俩并肩站在一起,当真是养眼。儿臣之前举办的击鞠赛,他们还曾一起上场,那温大姑娘看起来娇弱,上场打马球却是一点也不势弱,连赵锦儿那丫头都没在她在那里讨到好。儿臣喜欢她这样的性子,进退有度,并非一味委曲求全。也难怪那些郎君动了心,若非陆彦动作快,怕是要看佳人许给旁人了。”
赵端宁不急不躁地说完这一长段话,言语中尽是对温然的赞许之意,最后又点出陆彦的用心。
皇帝端起茶盏,不语。
皇帝对这温家大姑娘也有些许印象,因为之前赵锦儿绝食要嫁齐北陌闹的那一通,加之肃王世子曾经求娶她,皇帝知道些许。
还有之前徐贤妃召见温然的事,皇帝也知情。
只是建元帝怎么也想不到,这温家大姑娘的第四门亲,竟落到了陆彦头上。
赵端宁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皇帝不应她的话,又道:“当年父皇求娶母后,不也是一刻也等不住吗?年轻郎君都是如此,见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任他表面装得多冷静,心里不知怎么急呢。”
赵端宁提到皇帝和先皇后的往事,皇帝神情这才有了波动。
不远处的香炉里飘出的月梨香,是先皇后生前调制出的宁神香,刚才奉上的月梨糕也是依照先皇后生前留下的食谱制作。
先皇后故去这么多年,宫中再未立后。
赵端宁的几句话,让建元帝想起那段过去的时光,彼时他不是皇帝,虽无如今帝王权势,但妻儿皆在身侧,与如今相比,不知是失去得多,还是得到更多。
“难得见你如此赞誉一人,既如此,朕就将宫中新得那两匹鲛纱赏赐给这位温大姑娘。”皇帝终是松了口。
赵端宁弯眉一笑:“那儿臣便在这里先替温大姑娘谢恩了。”
永嘉公主出宫不久,重华殿便有内侍带着近日上贡所得的两匹鲛纱和其他绸缎金银首饰,前往温府。
温秉丞见宫中内侍前来宣旨,心中一坠,一时想到五皇子,一时又怕是什么祸事,直到看见内侍身后跟着的那些绫罗绸缎,心中才放了一半,见内侍要温然出来接旨,更是以为或许与五皇子有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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