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悟和土方离开后,藏场当马找回了自己的派头,他不再维持那副谄媚模样,在我们面前,他一举一动都带着久居上位的高傲。
也多亏他的高傲,我们四人的私下交流才得以顺利进行。
……所以说,轻敌乃是大忌啊。
我看着悄悄在藏场当马衣角抹鼻屎的银时和神乐,忍不住感叹。
“我们真的要跟他走吗?”新八有些犹豫。
“干脆直接……阿鲁。”神乐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看上去跃跃欲试。
“别那么冲动。”银时按住了神乐的肩膀,他没什么紧张感地随口说,“先看看他要做什么,我怀疑他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指使。”
“……可能是华佗。”我保守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这里确实是她的地盘。”银时点头,“就是不知道她是冲谁来的。”
按照原剧情推断,她的目的大概是登势婆婆或者说……整个歌舞伎町。
华佗是作品里少有的智斗派,比起单打独斗,她更擅长挑起战争,她同族的辰罗雇佣兵就是以团体战术闻名宇宙。
可现在还没到剧情节点。
歌舞伎町四天王的势力尚在成长期,万事屋的名望也没有后期那么高,现在动手,对华佗来说,并不合算。
猎物要养肥了再杀,如果藏场当马带我们见的人真是华佗,那她的目标就不是我们。
智斗派的特点是一个不会轻易暴露在敌人面前,华佗既然没把万事屋当成敌人,那她……就是把万事屋当成刀了。
借刀杀人,她想让我们对付谁?
在我想到问题的答案前,藏场当马带我们来到了一家酒吧,他率先走了进去,似乎没考虑过我们不跟上的可能。
还没到营业时间,酒吧很安静,但在地下,有着由欲望堆砌的无尽深渊。
我们穿过时而欢呼时而哀嚎的赌徒,地下赌场没有昼夜,只有一轮又一轮的疯狂,我下意识皱眉,银时注意到了这点。
“讨厌这些吗?”银时语气淡淡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的动作让我想到了做坏事被发现的猫,在见到主人不快的神色时,小猫会一点点地伸出爪子,试探着对方的态度。
“也不全是。”我斟酌了一下用词,转头观察他的动作。
银时的肢体放松了一点,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地试探:“讨厌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你可以直接告诉阿银。”
……咦?我说讨厌的话,银时会改吗?
银时的坏习惯之一是打小钢珠,我见过他在柏青哥店的模样,平静地按着机器,像在完成某种每日任务。
也不是说他不期待胜利,小钢珠从机器里倾泻而出的时候,银时也会流露出喜悦之色,但却比其他人少了几分狂热。
他渴盼的东西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奢求在一次次的失败中翻盘,他品尝的是尘埃落定前那点萤火般的胜利希望。
“讨厌这种事确实正常。”我点头,目光在四周的赌徒身上扫过,最终回到银时身上,“我讨厌因为这种事丧失理智的人,我也讨厌因为败北而摇尾乞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