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直直地看着单婴,看了半响,才问道:“那单大人到底有何事找我?”
两人的对话,给人的感觉就是针锋相对。苏乔暂时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猜测张潜对单婴起了疑心,除了这个解释,现在看起来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单婴又在案桌上的一堆文书中翻找出一份文书,然后递给张潜说道:“建宁如今的存粮只够维持半月,粮食问题急需解决。”
听了单婴的话,张潜连手中的文书看都不看,直接扔在一边,一手搭在椅子的靠椅上,一手轻敲着桌面,说道:“筹措军粮之事,恐怕不该有本将负责吧?”
看见张潜那副鼻孔朝天的脸,单婴恨不得拿起一把刀砍上去,好不容易憋下怒火,说道:“今年建宁遭遇水灾,天荒年间,收成本就不好,老百姓自给的粮食都略有不足。将军刚到建宁之时,我已为将军筹措了三月的军粮。现今筹措军粮之事,本官再也无能为力。”
张潜猛地一拍桌面,整个人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单婴,说道:“我们禁军护的是建宁的百姓,我们护他们性命,他们拿出一点粮食又算得上什么?兄弟们在前面拼死杀敌,如果连一点饭都吃不饱,那还怎么打仗!”
见到张潜发火,单婴的气势一点没有弱下去,抬头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张潜,单婴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满脸气得涨红,指着张潜的鼻子呵斥道:“三月军粮,你一月就耗去大半。此等豪奢挥霍之事,本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领了百万大军驻守在建宁!”
“你说什么!”张潜见单婴竟然对自己发起了火,当即就更生气。在张潜的意识中,从来就看不起任何的文官,认为他们都只会躲在背后,玩弄些阴谋手段。而现在,这个官位比自己低一级文官竟然对自己发起了火。
单婴站起来,一挥
衣袖,背过身去,说道:“本官在说什么,将军或有自知之明!”
张潜气得就差拔出腰间的佩剑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这么放肆,无论如何单婴算得上是大夏的重员,张潜别说杀了,就连罚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名义上高他一级而已。
“你要为今天所说的付出代价!”张潜抛下一句威胁的话,就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单婴此刻也是黑着脸,转过身,往门外走去,对苏乔说道:“跟我来。”
苏乔点点头,知道单婴是要带自己去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就跟在单婴后面。
两人一跨出门口,门口的一个传令兵立刻就迎了上来,对单婴问道:“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张潜可以对单婴摆架子发脾气,毕竟那是他官位要高上一级,但是这些传令兵就没有那么放肆,恭恭敬敬地问着单婴。
单婴根本就不搭理他,带着苏乔就往外走去。
传令兵一见单婴要走,连忙拦住单婴,问道:“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单婴皱起眉头,心想一个小小的传令兵竟然都敢管到自己的头上来。刚刚没有发完的怒火一下子就倾泻出来,一把将传令兵给推开,呵斥道:“本官要去哪,还容得着你过问?”
传令兵被这一呵斥吓得脸色煞白,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怎么敢得罪高高在上的太守,被呵斥了也只得腆着脸,笑着说道:“小的只是随便问问,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哼!”
单婴冲传令兵冷哼一声,又下意识地朝苏乔歉意稍稍弯了弯身子,说道:“走吧。”
就这样,单婴带着苏乔朝着郡衙的内府走去。传令兵一见到单婴和苏乔走开,身形一动,就离开了书房门口。
苏乔跟在单婴的后面,时不时会在路上遇见几名巡逻的禁军。这让苏乔感到有些震惊,此地与郡衙的前堂不同,是郡衙的内府,是单婴起居之处。竟然有禁军在里面巡逻,显而易见,禁军方面监视单婴的力度非常强。
单婴带着苏乔到院子里的小亭子,刚一坐下,就有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走了过来,问道:“单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看到这种样子,单婴实在是没办法不生气。自己在大夏好歹是堂堂的郡守,竟然受到如此严密的监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一拍石桌,怒斥道:“本官与堂弟叙旧,你连家事都想偷听吗?”
“大人息怒,可千万别误会小的。”士兵口中说着客气的话,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就没有把单婴当回事,只是表面上的尊重而已。
士兵仔细看了一眼苏乔,才慢慢离开了小亭。
苏乔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单婴为什么会被这么严密地监视起来?正常来说,商议好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单婴是不可能暴露自己,但是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见到士兵离开,苏乔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单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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