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苏念星就与Madam一起去九龙警署看死者,同行的还有几位侦探。
他们昨天已经看过了,但是人太多,他们挤不进去,这次想看得更清楚些。
他们被带到解剖室,只许观看,不许触摸,免得破坏尸体上面的证据。
苏念星如愿见到死者,却没法看手相,有些着急。
她跟法医Joseph交涉,“我可不可以触摸死者的手指,不碰其他地方?”
Joseph将几位死者的法医资料拿过来,听到这话定定打量她,“你算卦看手相,直接看呗。为什么一定要碰手指。”
苏念星:“……”
她倔强地看着Joseph,“你可以在边上看我操作,我保证不会触碰其他地方。”
她再三保证,但是Joseph压根不愿通融。苏念星看向Madam,对方摆摆手,她不行,她之前是做文职工作的,与法医毫无交情,对方不可能听她的。
苏念星咬牙想了半天,想到一个人。同样都是警察,铜锣湾应该与九龙有过合作吧?她在香江压根不认识几个人,只能找梁督察了。
她给梁督察打了个电话,“我真的要碰死者的手指,我才能算卦。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梁督察久久不说话,苏念星有些急了,“梁sir,我帮过你那么多回,你也帮我一回吧。我现在在玄学界的名声不怎么好,好几天都接不到一卦,我现在很缺钱。”
梁督察声音闷闷地,似乎压抑着怒火,“你去了荔枝窝?你知不知道那儿死了好多人啊?你就不怕被杀?”
苏念星听到他在担心自己,忙道,“死的人都是郭氏一族的人。我又不姓郭。你放心,我没事的。”
梁督察沉默许久,才道,“那你等等。”
见他答应帮忙,苏念星高兴得弯了弯嘴角,“好。我等你。”
她挂上电话,等了半个小时,估摸着梁督察应该给法医打完电话了,这才试探着走进去。
Joseph刚好出来,看到她,微微一愣,“你怎么还在这儿?”
苏念星没想到自己惹人烦了,尴尬得笑笑,“你认识铜锣湾的梁督察吗?”
Joseph点头,“听说过,我还和他还是中学同学呢。听说他在铜锣湾破案率很高,前年还被评为‘香江警队之光’。”他挑剔地打量她,“怎么你想让他给我施压?那你想错了。他是警队之光,又不是法医之光,管不到我。”
苏念星没想到自己居然给梁督察拉了仇恨值,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曾经给梁督察算过卦。他说我算得很灵,你要不要也算一卦?”
Joseph审视地目光看向她,“你说梁督察找你算卦?不可能。他这人从不相信算命大师。”
还别说苏念星刚认识梁督察那会儿,他确实不相信命理。但是人会变的。
苏念星有些头疼,两人正僵持着,九龙警署重案组的陈督察大踏步来了,走到两人面前,将目光移向苏念星,“你就是苏念星?那个铜锣湾神算?”
苏念星硬着头皮点头,“是我。”
陈督察示意Joseph让她进去看死者,“让她触碰死者的手。”
Joseph蹙眉,“这不符合规矩。”
陈督察将Joseph往旁边带了几步,确定苏念星听不到,拍拍Joseph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别这么死板。这件案子已经被媒体报导,九龙市民大骂我们重案组无能,你也受牵连。铜锣湾的梁督察说会义务过来帮忙。条件之一就是让她碰死者的手。这么划算的事情,谁拒绝谁就是傻子。”
Joseph呆了呆,猛地看向苏念星,难不成Wilson真的相信这个算命大师?还是被女色所迷?
他心里满腹疑问,当苏念星握住死者手时,他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想看看她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Wilson这个万年铁树开花。
苏念星可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盯着自己是怕她乱动尸体。她只捏了死者的两根手指,全神贯注看着影像。
第一位死者是金柱,她当时也在案发现场,但是当时人太多,她压根凑不进去,所以并不知道他临死前的场景。让她失望了,她从金柱的手相视频中只看到两个片断。第一个片断是小时候他考得不好,母亲鞭打他,把他打到昏厥。第二个片断是他在劏房与老婆恩爱相处的场景。
第二位死者是秋秋,她也没有看到秋秋临死前的场景,只看到母亲六十大寿,秋秋带着一家人庆祝的温馨场景。
第三位死者是哑公,他的画面就更简单了。是哑婆活着时,老两口为迎接儿子一家,早起做饭的场景。
也就是说她一连算了三位死者,一条有用线索都没得到。
Joseph见她算完三个,正打算从冷冻柜拉出第四个,苏念星却拒绝了,“我有点累了,明天再过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