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的毛病太医院群医不是没有诊治过,但是几乎能用的办法都用到了,可还是没有作用。
蒋青湖为之自傲的针灸功夫也用过,可是丝毫无用不说,还受到了朱见深的训斥。
其实这也不怪朱见深,谁舌头上被扎得跟刺猬是的,还没治好病,都会暴走的吧!
但是自负的蒋青湖可不这么想,听到岳璋进宫为皇上治疗口吃,便瞬间起了心思,停下走出宫门的脚步,转身走回了太医院。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太医院众太医拱着手互相道安,却见本该下值的蒋青湖还没走,正一脸肃然,跪在值堂里华佗像下。
众太医立刻上前询问何故。
蒋青湖心中暗笑,挡开众人扶起他的手,做出一副死了爹一般悲愤的模样,强挤出几滴眼泪。
颤声道:“天不长眼!吾等世代医道传家,岐黄济世,如今却不抵一个毛头小子,江湖郎中啊!华佗祖师在上,吾等无能啊!”
众太医见他这般模样,马上意识到有情况,而且还事关自己!便七嘴八舌仔细询问起来。
蒋青湖又哀天怨地了一会儿,将岳璋进宫,为朱见深治疗口吃的事情道出,自然免不得歪曲黑化,添油加醋一番。
众人越听越是气愤。
老御医李轩齐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当下敞开他洪钟般的大嗓门:“怎可这般,怎可这般?皇上是嫌我辈无人耶?那小子是不是蒙骗圣不说。若是起了这个头儿,日后皇家贵胄日后染恙,都随便找个赤脚医生医治,要咱们还有何用?这还得了!咱们去求见皇上,让那黄毛小子好看!”
李轩齐今年七十二了,是太医院资格最老的御医。京城中杏林堂便是他家的医馆,行医几十年在京城素有名声。
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曾在太医院任御医一职,如今得知岳璋的事情,立刻感到一股危机,当下便要去寻岳璋对质。
众御医一听,当即表示愿意追随他的脚步,当下都异口同声道:“同去!同去!”
蒋青湖却拦住众人,一脸悲愤道:“皇上如今既然允了那小子进宫,必定是下定了决心,用他医治了。咱们去了还有何用?”
李轩齐大喝一声:“糊涂!就是不为了别的,咱们也得为皇上龙体着想,万一那小子是个骗子,魅惑了皇上却没有本事,将皇上置于何处?吾等便是如何,也要规劝住圣上!”
蒋青湖眼珠一转,继续做出悲愤模样道:“可是如今就咱们四人,如何能劝得动皇上?不如将众同僚找来,咱们一同去劝谏圣上!”
众人颔称善:“正当如此!”
一个时辰后,一群身着青色官服,胸前没有补子的御医气势冲冲奔向养心殿而去。
岳璋此时正肃立在养心殿中,朱见深还没有下朝,早起再加上没吃早饭,可怜的岳璋已经是饥困交迫,难以忍耐了。
心里早就将连同朱见深祖上给数落个遍,就连朱元璋爷爷朱初一都未能幸免、
大爷的、求人办事儿强硬无理不说,还**不供饭呐!
饿得咬牙切齿的岳璋正在腹诽之时,养心殿外一声高昂尖细的声音喝道:“皇上驾到!”
殿门被人推开,朱见深背着手大步跨门而入,笑眯眯的看着岳璋道:“爱,爱卿可,可算来了!朕,朕盼你盼的好,好苦!”
还没等岳璋将表情换了,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
一小太监躬身进来,瞧了瞧岳璋,又偷偷看了眼朱见深,道:“禀圣上,外面一群御医请求觐见,说、说。。。。。。”
朱见深见他结结巴巴,不禁气急,暗道怎么着口吃还是传染的?怎么还学我说话?
便脸憋的通红,吼道:“有、有话、快、快说!”
那小太监见他怒,噗通跪在地上,颤声道:“外面那群御医说皇上您受了蒙骗,轻信江湖术士,为了皇上龙体安慰要来揭破岳、岳校尉伪装!”
岳璋直起腰板,双眼眯起,听着外面众御医夹杂着怒意的喧嚣,一抹冷笑浮上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