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晚五点多,我下完厨,解下围裙,摆好碗筷,屁股刚碰到椅面,门铃就响了。
谁?
我愣了一秒便马上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而门后站着的正是宋西川。
“宋西川?”我原本以为他不会来,“你”
宋西川右手提着的袋子太过突兀,我不自觉地将视线往下移,就见那大塑料袋口冒出一根葱,绿油油的很是惹眼。
“你提着菜干嘛?”我干巴巴地问。
“来过年,”宋西川说,“欢迎我吗?”
我抬头,见宋西川的脸上仍挂着日复一日的平静与冷淡,而眼底却透着些许暖意和期待,这叫我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
大过年的还是让大家都开心吧。
我伸手拎过宋西川提着的袋子,比料想的要沉,走到厨房边时我忍不住打开一看,发现菜没一点,肉倒是很多,上边儿还躺着一条鲫鱼。
“我已经烧了三样菜,”听到关门的动静,我回过头问他,“宋西川,你想吃鱼?”
“嗯。”
“那我把鱼拿去处理一下。”
我把鲫鱼放到砧板上,围裙正系到一半,宋西川就走到我身边,酒酿般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我来吧。”
我以为他是想帮我系围裙,就转了个身,往后退了一步,回绝道:“我自己可以。”
“你都烧了三样了。”
宋西川像是叹了口气,绕到我背后,抓到我的手往旁边一撇,将刚系上的带子一抽,围裙套头的绳子往上一提。
宋西川的胸膛若有若无碰到我的后背,我浑身僵硬不敢动。
而他已然把那围裙在自己身上套好了,并往我身边一站,“我烧一样不过分吧。”
我张了张嘴:“你会做鱼?”
宋西川没回答会或不会,只是眉头一扬,嘴角带了点笑意。
不可置信。
宋西川这个从不碰油烟的人,居然说自己会做鱼!
宋西川和我分了六年,要说平日里自己不得不下厨炒点小菜,还勉强说得过去,可做鱼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按他的性子,直接在公司就餐的概率比较大,哪会有闲工夫去研究这些?
我沉默着,看宋西川熟练地处理这条鲫鱼,根本不像个初学者。
当他拿刀准备把鱼剖膛开腹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什么时候学的?谁那么大能耐,能让你亲自下厨?”
宋西川手里的动作明显一慢。
“之前学的。”他说。
“哦,”我点头,“为前男友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