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张了张嘴,却连一句早都不说,径直走到洗漱台前洗漱。
等水声停止,宋西川端坐在我面前,吃着我给他做的早饭,喝着我给他倒的开水,他唇色还带着些许苍白,也不知昨晚睡好了没。
吃完早饭,再坐在餐桌前也无益,我正起身,他便叫住了我。
“我们来谈一谈昨晚的事。”
我止住脚,回眸诧异道:“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大半,”他皱着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昨晚我们说到,合租的事情,我个人认为,现在我的精神状态确实需要我待在你身边,你觉得呢?”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张嘴就来,“况且你就算来了,这里也没地方给你睡。”
“我可以睡沙发,这个不要紧,”宋西川顿了顿,“重要的是,我来这边方便照看你,还可以为你分担房租,你需要为自己存多点钱。”
“照看我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西川一脸认真道:“生活起居。”
“不是,宋西川,我是个成年人,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我。虽然我最近是瘦了点,但这完全是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情,和我的生活起居没有任何关系。”
我接着说,“还有这存不存钱的,我有存款的,都够用。”
“总会有地方需要用,”宋西川不赞同我这种说法,“当然,我还可以包家务,包餐食。何知,你很划算的。”
我还是摇头,“不用了,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
“真不用?”宋西川仍不放弃,他双手交叠,拿出商桌上谈判的气势,“我待在这里,可以陪你做任何事。”
宋西川的咬字有些许暧昧,不觉地将我的思维带偏,我恍惚了一下,“什么任何事?”
“什么事都可以,”他说,“你一个人不无聊么,我在这里可以一直陪着你。”
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待惯了,待了六年,仅仅只在宋西川当年离开时委屈了一阵,纠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让昔日的爱人就这么离开自己。
而后我便想通了,我没错。
被宋西川这么一提,我无可避免地想起分手那天。
那天天气特别好,晴空万里,毫无阴云。
宋西川是早上走的,带着他的行李箱。
我那时嘴上说着我不送你了,但身体却实诚得很,趴在窗台一直看着楼下,直到他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之中,再又消失而去。
我犹记得那瞬间情绪的崩溃,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伤心。
他这么一走,就是真的走了。那我以后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