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拉下来,站在天桥上,肩膀被捏得生疼。
宋西川不知从哪里冲出来,鸣笛声都盖不住他剧烈的喘息。
我看清他时,他眼角通红一片。
“怎么了?”我问。
宋西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说:“你想做什么?”
“想跳下去。”
“你疯了!?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想跳下去?”他瞪大了眼,“我哪里做得不对,还是叫你不开心了?”
也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
“何知、何知!”
我堪堪回神,“不是,我就是想试试跳下去会怎么样——”
“——你看看会怎么样?”宋西川扯着我,按住我的头逼我往天桥下看,“这么多车,跳下去就摔死了,变成肉泥,你和我说说,你想怎么样!?”
“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无惧地回顶他愤怒的眼眸,“想知道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疼吗,”宋西川像是气极了,紧攥的手松开,从胳膊移到我肩膀,又摁住扣紧,“我问你疼不疼。”
“疼。”
宋西川像是得到满意的答案,松了手,复又吻上我,动作很快,我来不及躲开。
他蛮横无理,仿佛在借由宣泄自己的情绪,宣示自己的存在,在我口腔内碾来滚去,吮吸得用力,咬我的唇,咬我的舌尖。
我感觉到疼。
后脑勺被扣住,无法退后,被顶在栏杆上,动弹不得,腿脚发软,双手只能揪住他的衣服。
这姿势很熟悉,那时我第一次向宋西川表白,也是这样被他压住,一遍遍亲我,一遍遍逼我对上他的眼睛。
吻也许持续了很长时间。
我脑袋空空,像只搁浅的鱼,死命呼吸着干燥的空气。
宋西川附在我耳边问我:“疼吗?”
“疼。”当然疼。
“热吗?”他又问。
我不知道他是问我热还是他热,是被亲得热还是他舌尖的热,但我还是说“热”。
“我不是你的幻觉,”他说得很慢,像是想让我听清每一个字眼,“幻觉不会自作主张地吻你,幻觉也不会有我这样的温度。幻觉会很听话很乖巧,我大多数时候也会,但小部分时候不会。”
我沉默下来,眼睛盯着一处不动了。
“唯一相同的点,也许就是你可以对幻觉做任何事情,也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宋西川手掌传来的温暖让寒夜中的我贪恋,重新看向他时,他的眼角已经不红了,眼睛里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本来就看不懂,没逼着自己去懂。又一阵冷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他侧身替我挡了一下,我仰头,离他的唇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