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越往后,咬字越暧昧。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温热的手掌扣住我的左肩,他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耳垂,很小声地笑了一下。
我觉得痒,往后缩,他不让我后退。
但好在宋西川还有点羞耻之心,没在搬家工人面前过于放纵嚣张,他不轻不重地咬了我的耳垂,就直起身,但手仍抚在我颈侧。
我挣了一下,骂他:“属狗的。”
宋西川勾了勾嘴角,没反驳。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搬家工人的进度,宋西川说:“那个置物架往这里摆,放在电视机旁边。”
“”
捏在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就亮了,我低头一看,是小王发的消息。
【何哥,金昌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周末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吧!】
啊,约会邀请啊。
我打上“再说吧”,静了一会儿,又删掉,打上“抱歉”,点击发送。
不要再说了,再说真不是什么好词。因为我突然想到,六年间,我和宋西川或许都在被“再说”推着走。
推着推着,就没有以后了。
“回谁的消息?”
我下意识锁了屏,抬头的瞬间蹭过宋西川的发丝,又精准无误捕捉到他深沉的眼眸。
那其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仿佛是我的错觉,宋西川很快就重新挂上了笑意。
我干巴巴地回答:“办公室的同事。”
“同事?哪个同事?”宋西川追问,“送你不倒翁的那个女生?”
“对啊,”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为了防止宋西川缠着我一直问,我想索性全都告诉他,“她想约我周末一起——”
“——周末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宋西川张嘴,一字一句,画弧似的,微眯着眼,“我们一起去旅行,怎么样?”
我有些愣怔,不知道他的思维怎么跳得这么快。
想说“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还想说“我的年假很宝贵的”,但最后只是问:“为什么?”
“觉得你想去。”宋西川说。
“我哪有?”我一顿,而后突然笑了,“瞧瞧,你又把我当成他了。”
宋西川好像有点恼怒,却依然平着声调说:“你和他没有区别。”
“是吗,也许吧,”我收回视线,淡淡道,“但我没有很想去旅行,可能以后会想,但现在不想。现在只觉得你能在我身边,挺好的。”
他触碰着我脖颈的手紧了紧,随后泄力般滑至肩头,不动了。
搬家工人在忙进忙出,其实搬来的东西并没有很多,但着实让这个房子充斥了些“何知”的风格和味道。
眼前这幅图景和身边的人,让我脑海中毫无防备地窜出一个词,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