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捂着脖子,被明珠咬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一场好好的赏花宴,最终不欢而散。
当着风暮寒的面太子尽可能忍着,回了屋子,叫来丫鬟过来帮他清理伤口。
这时有丫鬟进来道:“殿下,公主醒了。”
太子起身,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闫程鸣,闫程鸣这时候反倒老实的很,没了以往的霸道劲,垂着眼睛盯着地面。
尽管生气,可是对于太子来说,闫程鸣的份量却是比明珠重的多。
明珠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又不是他的胞妹,她是从小抱养到皇后身边的,只可惜计划了这么多年,最终也没有让她成功嫁进南王府。
太子进了里间屋。
明珠缩在床上,将脸埋在膝盖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太子努力向下扯动嘴角,摆出一副沉痛的模样,哑着声音唤了声:“明珠……”
明珠猛地一抬头,尖声叫道:“为什么!那酒不是说好是让叶芷蔚那小贱人喝的吗?为什么会跑到我的杯子里!”
明珠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不过她的眼底却满是戾气,凶巴巴的模样无论如何都不能引起别人的怜爱之情。
太子的嘴角抽了抽,自己的这个皇妹……还真是……讨厌的很哪!
虽然是他设计的局,可是明珠也有参与,现在出了差错她反而全都责怪到他头上了。
“你小声些。”太子蹙眉道,“闫程鸣还在外面。”
“我要去杀了他!”明珠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太子吓的连忙扯住她,反手把她推倒在床上,低声喝道:“你给我老实点,还嫌丢的人不够多是吗?”
明珠疯狂的挣扎,挥起拳头朝着太子的身上猛锤一气,“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让他死,他把我毁了,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太子气的想把她弄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又碍着皇后的面子,没办法对她动粗,只得耐着性子哄道:“你先冷静下,我终归是你皇兄,定会帮你解决此事。”
明珠瞪着血红的眼珠,“我要嫁给世子哥哥,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太子强忍着心中的烦躁,“好好,本太子会向父皇提及此事,你先不要吵。”
等到安抚好明珠,太子出得房来,只觉两只胳膊火辣辣的疼,拉起袖子一看,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他的胳膊上尽是淤青,还有指甲抓伤的痕迹。
不知怎么,太子突然间就同情起闫程鸣来了,明珠完全就是匹野马,不是谁想骑就能骑的。
今日此事只怕是遮掩不住了,他也想过了,就算闫程鸣娶不成叶芷蔚,让他尚主,娶了明珠过门,到时与他的关系自是更近一步。
想到这里,他匆匆收拾一番,便进了宫。
闫程鸣一直等到太子离开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沮丧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屑的冷笑。
他整了整衣衫,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门去。
皇宫。
阳光照射在大殿外的白玉栏杆上,反射着闪闪银光,殿内的雕花几案上放着鹤颈金炉,袅袅清烟自长长的仙鹤嘴部喷出,大殿内暗香浮动。
皇后坐在榻上,碧玉镂空的护甲撞击着青瓷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幽静的大殿中,显得尤为刺耳。
太子垂首站在皇后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
皇后饮下一口茶后,忽地将茶盏重重向桌案上一搁。
茶盏当啷一下声响,茶水溅洒了一桌子。
一旁的几个宫女吓的全都低了头,皇后身边的沙嬷嬷连忙向那些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们鱼贯退下,最后就连沙嬷嬷也悄悄退了出去。
大殿门重重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