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安静,邹无玉低着头,没话说了。他隐约感到这件事从头到尾有些不对劲,可是师兄看起来心里特别有底的样子,而且还有事情瞒着他,他也不好多问。
六昭忽然握住他的手腕,“你受伤了?”
邹无玉呆了呆,这怎么看出来的,他天天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只是挨了一掌就打成弱柳扶风了怎么着?明显师兄的毒更严重好吧,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六昭把过脉,转而握住他的手,“无大碍,多吃点饭补补。”
邹无玉眼泪汪汪道:“师兄,你不是养不起我了么,是不是我把咱们门派吃穷了?”
六昭揉揉他脑袋,“别装。”
邹无玉看着他想,真好,师兄就在他旁边,能跟他说话,能跟他玩笑,能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鼻子有点酸,邹大掌门有些儿女情长了。
六昭道:“想说什么,直说。”
邹无玉扑上去搂住他,“师兄,我决定以后要对你特别好!”
“……”
邹无玉还在为自己这句豪言和心里那点壮志兀自感动着,六昭却若有所思。
“你闯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邹无玉(九)
“师兄,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邹无玉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但六昭却未再多言,让他该干嘛干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门中这时候突然出了问题,钟堪临走前有一本账目没做完,后来安排其他弟子替写,写完后交由堂主去办,结果堂中的账和钟堪的账对不上了。还有两个弟子因为一点口角约下私斗,结果一个人耍诈,领了几个人把对方胖揍了一顿,那人的堂主不依,要讨一个说法。
邹无玉重新核对帐目,安排人清算,把多出来的钱找到,还到库房,折腾半天他眼前一片墨点横飞,又被拉去评理,几个人各说各的,针锋相对,吵得邹无玉脑仁儿疼。
日头偏西,这里还没争出个定论,好像每句话都得洒口水掐架,六昭不坐镇,钟堪不调解,他们都乱嚷嚷,本来嘛,江湖人火气大,身上有功夫就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恨不得出门横着走,眼神都写着“大爷不好惹”。
邹无玉头一回感到忧伤,门派上下果然都拿我当个摆设。
“够了!”邹无玉拍桌子大喊道:“都给老子滚!”
风剑堂沉寂了片刻,有人道:“公子,此事你给句话吧,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处置谁?”另外一个声音立刻接道:“谁说他有错了,你倒是算算清楚!”
然后又开始吵。
邹无玉忍无可忍,拔剑出鞘,反手砍塌了桌案。
“砰——”
清静了,邹无玉心情好了点,他环顾一圈,众人脸上表情各异,欲言又止。
“门规怎么写的?墙上贴着大字看不见?”邹无玉咄咄逼人,“那点子功夫砍菜都费劲还他娘学会砍人了!打架的全部在堂前罚跪,跪到想明白为止!当师父的回去罚抄门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出房门!”
众人静默,邹无玉叫道:“吴小五!”
弟子甲摔进门来,“师父我在这!”
“把他们的名字都给我记下来,明天挨个跟我打一遍!”
弟子甲中气十足地高喊:“是,师父!”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人回答他,这还是掌门自上任以来第一次发脾气责罚众人,先前一个个趾高气扬振振有词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