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哦!你赔我家米!这么多米够我吃个两顿了!你赔!”
王氏看着散落的精米心疼的脸都揪在了一起,正一下一下的扒拉着收拾。
刘大娘也烦了,“大林的抚恤金呢?二两银子呢,你这是得了好处连点吃的不愿给他的妻儿吗?还有那布庄,那可是用秀娘挣的银子盘的铺子,你连请个大夫都不愿,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良心?”王氏冷哼一声,“在她害死我大儿时,我良心就进了狗肚子里了!”
刘大年也知道这件事情,“那时她也才三岁,哪里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害死我儿?”
王氏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当年嫁进来时就知道后娘不好当,她样样都以江上歌为先,谁让这江家整份家业都是她娘一手挣来的。
她被嘲笑也好,被诟病也好,她当年打从心里都是把江上歌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的,可是她却把她才刚刚会坐的儿子推下了炕。
“让她活着,已经是我最大的善心了!”
王氏侧头看了眼西房,强忍下心底的酸涩。
江上歌听着院子里的交谈,努力翻找着原身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
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夜,水洗过的天空显得更加透亮。
“阿姐?”
江上旭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半个脑袋露了进来。
江上歌侧头看去,饱满的额头,还未褪去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由内而发的笑。
他小心的推开房门,手中端着一碗白粥,“阿姐,起来喝粥吧。”
江上歌看了眼正睡得香甜的孩子,坐了起来。
“谢谢。”
江上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她,随即笑眯了眼睛,“不用谢,阿姐。”
江上歌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原身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不说时常欺负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是对待亲生父亲都是没个好脸色,更别说那个继母了。
她小口喝着清粥,藏在粥里的白煮蛋露出了尖尖,她诧异的看向江上旭,只见他高仰着笑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脸上写满了:快夸夸我!
江上歌看出了他的心思,“是特意给我煮的吗?”
“是啊是啊,刘大娘说了,阿姐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我想着鸡蛋最是养人了。”
江上旭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他觉得母鸡更加养人,可是他不会杀鸡,更不敢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