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铮……”满头大汗,脸色灰白的陈奇,狂乱地对架,失魂般飞退,要摆脱对方可怖的冲刺。
江庄主冷冷一笑,向大惊失色的李天师说:“天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下令让我这位弟子住手,那就是区区在下。”
“汇爷,陈施主……”
“他得死!”江庄主冷酷地说。
陈奇这时已无法脱身,绝望地大叫:“我认栽……啊……”
叫声末落,辛文昭的剑,已无情地贯入他的右胸,锋尖透背而出。
辛文昭甚至连眼皮也没有眨动,身形一晃,飞退丈外,剑一振,剑上的血迹飞散,冷然大踏步往回走。
陈奇一松,长剑坠地,身形一晃,突向前:一栽。
辛文昭到了阶下,献剑行礼说:“弟子复命,未损大小罗天的声威。”
江庄主呵呵笑,挥手道:“下去领赏。”
“遵命!”辛文昭应诺着退下,从容不迫拾起剑鞘,收剑扬长而去。
江庄主笑向李天师问:“我这位弟子去得么?”
李天师脸色苍白,抽口冷气说:“去得,去得。”
江庄主再追问:“你放心了么?”
李天师长吁了一口气说:“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辽庄主又问:“命令要何时动身?”
李天师答非所问地说:“你该派些人至府内,长上需要一些亲信。”
“不行,还有两年。”江庄主一口回绝。
“你知道在江西招的那群蠢贼,是需要提防的。”
“那是你们的事。”
“长上需要些得力的侍卫在身旁。”
江庄主脸色一变,急问:“怎么?侍卫?长上为何如此操之过急?”
李天师冷笑道:“天命所归,长上已等不及了。从下月起,护卫改称侍卫,长上要号召天下英雄,整装发动了。”
江庄主大惊,跺脚道:“糟了!时势末成,机会未到,这一来,咱们岂不白做了一场美梦?”
“你说什么?”李天师不悦地问,哼一声又加上—句:“无礼!”
江庄主大怒,一把揪住老道的衣领、厉声道:“都是你在兴风作浪,乱出主意,胡搞一场。
去年你怂恿长上,在城东南建阳春书院当天子气,僭号离宫,这件事已经传出,闹得全境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你再这样胡搞下去,咱们都将要死无葬身之地。”
李天师变色道:“放手!成何体统?你们这些草莽枭雄,知道个屁,你知什么时势?什么机会。”
江庄主手上一紧,李天师大叫一声,人向下挫。
江庄主揪住不放,另一手戟指点在老道的鼻尖上,厉声道:“我警告你,以后你少给我在长上面前兴风作浪。
等两年后我这些弟子出道,散布天下各地,结纳豪杰招兵买马,造成时势,候机呼应,取天下如探囊取物。你如果碍我的事,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记住,我已经警告道你了,你给我小心你的老命。”
说完,手一松,老道跌坐在地。
当晚,江庄主所练剑的静室——
己练了半个时辰,狄教头插好竹剑,冷冷地问:“江庄主,听说你要派辛文昭外出办事去?”
江庄主一面用手巾拭汗,一面说:“不是听说。而是事实。”
“何时动身?需时若干?”
“三天内动身,约一个月可回。”
“你不能派他去。”狄教头大声叫。
另一角落的大总管接口道:“已经派定了,本庄令出如山,绝不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