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姐简昭君……
那么他不是在梦里了?
若他不是在梦里,他在哪里?他又跌回现实里来了吗?
他揉揉眉角,这个梦境逼真又冗长,他所有的意识像是还在梦里,脑袋昏昏沉沉的,闪过数个交织不清的影像。
梦里的他和喜儿怎么了?他们可有逃过火劫?
“翼弟……”三人小心翼翼地唤他。
“我没事。”他闭了闭眼,耳边听到屋外的雷雨声,他的眉心锁得更紧了。
如果这场雨是不在他与喜儿的木屋该有多好,那么他们必定可以逃过一劫。
不不,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这场会接续的梦影响他太深了,甚至他的性格也隐隐约约在改变,而这些都不由得他控制。
“翼弟,那个喜儿——她究竟是谁啊?”见胞弟眼神渐渐恢复正常,简貂蝉的好奇心也作祟了起来。
听到喜儿两字,他震动了下,身躯僵硬如石。
“二姐为何知道喜儿?”他强作镇定问道。
她扬扬眉梢。“你一直要我们把喜儿找来见你啊,好像很急的样子。”
“是啊,还说她腹中已有你的孩儿了。”平时脱线至极的简昭君难得有严肃的时候。“翼弟,如果真有这样一位姑娘,你可得快点将人家娶进门来,不可让我简家的子孙流落在外,这样可是对不起简家的列祖列宗的,知道吧?”
他苦笑一记,他竟为梦中人牵挂如此之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知县的小寿宴是京城的一件大事,人人都想攀关系拿到帖子,若能成为知县的座上宾,也就能扬眉吐气一番。
“爹,我真的不想去。”
喜儿临出府前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她不明白她爹为何要强迫她同去赴宴,还硬要她换上最飘逸的那袭月牙白衫裙,更命令她戴上银白色的长耳簪,让她感到好无奈。
“这是简家庄的少庄主受爹所托,替爹弄来的帖子,你乖,陪爹去参加宴会,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哦。”金大富话中有话地说。
她终于搞懂了,她爹想藉机替她相亲。
“爹,女儿不是说过,女儿还想在家里多陪您几年,至于出阁,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她已经十天没作梦了,那个梦像飞走的风筝一样,断了音讯,令她挂心不已。
她和翼究竟怎么了?她真的好想知道,想知道他们好不好,想知道现在他们去了何处,她腹中的孩儿平不平安……
唉,一切只是空想,若那梦境就此断了,她又能如何呢?
她的梦真的被道观给镇住了吗?那个道上看起来像个三脚猫啊,怎么可能真的镇住她的梦呢?
“傻女儿,你都十七了,再过几年就变成像简家姑娘那样的老小姐了,到时根本无人会闻问,嫁得出去算是奇迹。”
“可是——”她不想去,她只想倒回床上睡觉,试试能不能作梦。
“别可是了,走吧。”
根本不容她置喙,带著百无聊赖的心情,她随她爹来到知县的私人府邸。
知县府的婢仆正忙著,深红色的地毯从阶下一直铺到正堂,华丽而醒目,各式贵重的礼物一件件的被送进府里来,里头甚至有太子大手笔送来的羽毛彩缎、绚丽斑斓的珍珠翡翠、玛瑙玉石,还有各种名贵的佳酿,例如桂露、香蜜等等。
喜儿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大场面,除了排场目不暇给外,持著帖子登门道贺的达官贵人非富即贵,也叫她开了眼界。
不过,即使场面再盛大,看过之后,她仍然感到无聊,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她梦境万分之一的重要,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回到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