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他,他偏偏不从——
他咬紧牙关,举起长剑,挥刀断臂……
自从在知县府见到简翼之后,喜儿这两天都过得魂不守舍,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见到他,但她好想好想再见到他。
说也奇怪,断了十几天的梦境,因为见到他又接上了,当晚她入睡后,火舌扑向她,在梦里她和他被迫分开了,直至醒来,发现她居然泪湿了枕头,又因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小姐,老爷请你到前厅去。”婵娟掀起帘子走进来,不意外又看到她家小姐在发呆了。
小姐这两天都是这个模样,有时候双眸会忽然涌现兴奋难当的神彩,有时候会叹息,更多的时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只要不是太粗心的人都可以发现,她家小姐真的不一样了,过去她从来不会有这么愁肠百转的眼神,可是现在的她,套句杜鹃常说的话,小姐总给她们这些奴婢一种“此情无计可消除”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还是怀了春的少女都是这个模样?
想到这个,有件事她憋在心里好几天了,不知道该不该对小姐说,说了会不会伤到她?
“爹找我有事吗?”房里珠箔静垂,喜儿听著窗外的细雨声,风吹著园里的玫瑰花,室内也飘起一股淡淡花香,她觉得幽清和寂寥。
那个简翼……那个简家庄的少庄主,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而她梦境里的翼,断臂之后又会如何呢?
她好想知道、好想知道,镇日想得魂都快飞了。
她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却日以继夜的牵挂著两个男子,她也知道这是极为羞耻的事,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去想他们……或者不是他们,而是他,在她心中,根本已经把他们的影像重叠了呀。
“奴婢不知道。”婵娟看著她幽然长叹,决定把自己见到的说出来。或许小姐正是在烦恼此事,说出来一了百了,可以令她不再烦恼。“小姐,奴婢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听完后不要太激动。”
喜儿不解的看著她。婵娟的表情好严肃,是什么事呢?她猜不到。
婵娟沉默了片刻才别别扭扭地说:“奴婢前几天在后花园见到杜鹃与卓管事……与卓管事亲热。”
喜儿眨了眨眼。婵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听不懂?杜鹃和卓大哥亲热,她很惊讶没错,但为何她要激动?
“你不懂吗,小姐?”婵娟忍不住问她,“小姐你不是也喜欢卓管事吗?杜鹃和卓管事那样,你不会生气吗?”
喜儿的杏眸睁得更大了。
经婵娟一提,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卓钰青的那份心意怎么不见了,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回事了,都忘了。
怎么会这样?
她有点慌乱的想。难道她的心全被翼给占满了吗?
“小姐——”看她不对劲,婵娟又唤她。
“我、我爹不是找我吗?我先去见他,我们以后再谈!”正要跨出房门,她忽然想到这么一来,婵娟可能会误会她的意思,连忙道:“替我转告杜鹃,我很高兴她和卓大哥……呃,亲热,我真的很高兴,也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伦不类的说完,她急急走到前厅去,廊外仍然是茫茫雨色。
“小姐,老爷和简家庄的翼少主等你很久了。”一名守在厅门的奴婢恭敬地禀告。
“什么?”喜儿的心猛然一跳,急急停住脚步。“你说里头是谁?”
“老爷和简家庄的翼少主。”
她的心咚的一声重响,狂跳了起来。
他在厅里面,他居然来到她眼前……
老天,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