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过往故事虽然没有什么多大含意,但我想这最容易了解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从以前只要有心事的话,我就会停滞不前、独自嘟嘟哝哝,没办法付诸行动。然后,我现在因为不知道该拿这间店怎么办而伤脑筋。”
“你说拿它怎么办是指?”
“蒙特商会提出说要一起扩大经营,柯列里昂先生则说希望买下我的店,他说会帮我出资,恢复像以前一样安静的店比较好。”
七罪停下动作。
“事情变成这样了啊?这不是很好吗?无论哪一种都赚翻了呢。”
她咔嚓咔嚓地开动着剪刀,似乎在代替拍手。
如果我也能这么轻松地考量这件事就好了。
“我因为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才很伤脑筋啊。”
“原来如此。”
七罪绕到我的前方,拨起我的刘海,我能清楚见到她的正脸。每当剪刀动一下,头发便稀稀疏疏地掉落到鼻子上,感觉很痒。
她专注于帮我剪头发,我则闭上了眼。七罪轻抚我额头的手指十分冰凉,感觉相当舒服。
“刚才那个弃猫的话题。”
七罪开口。
“你当时想怎么做呢?”
我当时想怎么做?
至今我想了很多遍,而每次的答案都相同。
“我也想带它回家。”
不过,却无法办到,因为我知道父母会说不行。又或者,我只是用这个当借口,逃避对幼小生命负起责任。
“我想带它回家。”
仿佛坚定自己的心情,我再度用力地说。
“那就没问题了。”
脸颊上被冰凉的东西碰触,使我睁开了眼睛,七罪的双眸近在咫尺。她用双手捧着我的脸,固定住我的视线,让我无法像过去一样别开视线逃避。
“真正无法付诸行动的人是不会那么想的,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一觉得没办法就会立刻离开。光是能思考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或想做什么,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的嗓音温柔和缓,宛如与幼童说话,并非训诫,也并非斥责。
“而且啊,你只是自己没注意到,你很能付诸行动啊。之前我在图书馆的时候,是谁混进学校里来接我?你确实来帮助弃猫了。”
七罪开着玩笑,露出了笑容。
她一定没有察觉到,这番话语到底有多温暖地包覆住我的心。
“……也是,当时的弃猫也长得头好壮壮了。”
“然后现在在店里帮忙,甚至还帮忙剪饲主的头发,真是一只能干的猫呢。”
我无法克制地,脸上露出笑容。她很有照顾人的天赋,而这种天赋能瞬间化解他人一直郁积于心的芥蒂。
七罪的手放开了我的脸,用梳子梳理着刘海。
“店里的事也一样,毕竟没有人会强迫你。这是你的店吧,你只要思考你自己想怎样就好了。”
“真是的,讲得那么简单。”
七罪一派轻松地说完后,我也会产生一样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