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见状;自然不敢怠慢;匆匆在前领路;让黄锦元把九月抱进了内室。
这边;是给需要急救的病人安排的;倒也干净。
“大夫;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头撞到楼梯柱子了;脉有些乱;你快瞧瞧。”黄锦元把九月安置好后;拉着大夫的衣袖紧张的说道。
“我知道;你且在一边等着。”大夫被他说得有形眼;忙安抚道。
黄锦元这才退到一边;看着大夫给九月把脉治疗伤口。
额上被撞破了;左腿也伤了骨头;至于其他的则需要观察。大夫很快就有了结论;退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黄锦元皱了眉;看看依然昏迷的九月;咬了咬牙;出了医馆;站在门口随手一挥;一个物件从袖中飞上了天空;“砰”的炸开;绽放出绚丽的光芒;不到一刻;几个匆衣的男子便从大街小巷涌至了黄锦元面前。
“九小姐受伤了;速速准备马车回去;另;通知文太医。”黄锦元绷着脸;飞快的吩咐道。这镇上的大夫;他还是不太相信;万一是庸医。治坏了郡主;那些人会不会被诛满门他是不知道。他的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几人再次迅速退去;黄锦元才回到里面。
大夫已经给九月的额敷上了药包扎好了;这会儿正给她的腿加固木板。
“给。”黄锦元等着他缠好绷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抛给了大夫;直接抱起九月出去。
“嗳;嗳;她这伤得静养。不能搬动!”大夫拿着银锭追出来;黄锦元已经登上了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大夫;刚才那个姑娘。是不是福女?”大堂里等着看诊的一个布犹豫着问。
“我看着有点儿像……可是;福女怎么也会受伤?”边上另一个插话道。
“福女也是凡人;怎么就不会受伤了?”有人反驳道。
“嘶~~好像真的是。”大夫后知后觉的倒吸了口气;他刚才只顾着治伤去了;只觉得那姑娘面熟。这会儿被人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那可不就是最近很火的福女吗?她怎么受伤了?
“大夫;刚刚那位姑娘怎么样了?”齐冬月来到大夫身边;轻声问道。顺势递上一个小银锭。
“头上撞破了这么长的伤口;流了不少血;左脚怕是伤了骨头;唉;人还昏迷着呢;那人就把人带跑了。”大夫得了银子;倒是说了两句;说罢又指了指脑袋;“唉;那姑娘看着像福女;希望她也吉人天相;别把这儿撞坏了。”
“他们往哪边去了?”齐冬月皱了皱眉;看来她撞得不轻呀;这可真是要命了……
“马车往那边去了;三四个年轻人护着走了。”大夫指了指街那头;摇着头回去看诊了。
齐冬月眉心紧锁;想了想;拐到了街角;招了一个人去成衣铺报信;自己先往落云山方向追去;她受了伤;身边那个人又是郭老身边的侍卫;他一定不会带她回铺子或是回祈家;那么;他们必是往郭老那边去了;他得去看看;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他也能帮得上忙;要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郭老震怒;在游家的事上掺一手;游春都危险了;现在;不求郭老能帮一把;只要郭老不计较今天的事;就是不帮忙;游春都能好过些。
就在齐冬月到达落云山下的时候;文太医一手金针施完;九月已经醒了。
经文太医诊治;九月的腿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到了脚腕;但是她头上的伤麻烦些;伤口足有两指宽;要是弄不好;怕是要留下伤疤了。
“可有哪儿不舒服?”郭老紧张兮兮的凑在边上问道;文太医诊治的这空档;他已经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可这会儿;却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外孙女的身体才是最最重要的。
“没事儿。”九月勉强勾了勾唇角;怎么可能没事儿?从楼梯上滚下来;整个人都痛了;更别提这头撞得;她都看见星星了;这会儿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反胃。
“瞎说;头都撞破了;能没事?”顾秀茹捧着一碗参汤进来;红着眼瞪着九月说道。
“也就破了一点点儿;流了点儿血;我血多着呢。”九月微眯着眼;看着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熟悉房间;心里莫名的平静了下来;这儿;才是她最安心的地方。
“来;喝点儿。”顾秀茹端着参汤正要坐下;被郭老伸手接过了碗。
“我来。”郭老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才送到九月嘴边;喂得小心翼翼;就像在呵护什么珍宝般。
九月忍着那恶心;小口小口的抿着;不知不觉间;润了眼角;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外婆;她生病的时候;外婆就是这么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的。
这一刻的触动;让她心底某处顿时决堤;所有的委屈和脆弱如潮水般冲了出来。
“别哭;有外公在。”郭老也忍不住唏嘘;放下了空碗;替九月捏了捏被角;手在她的肩膀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睡会儿吧;等你醒了;所有事都过去了。”
九月一惊;难得泪汪汪的看着郭老:“您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