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热心的过了头;另一个;却清冷如斯。
九月对余四娘和陈翠娘在想什么;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只要她们不触及她的底线、不去打扰祈老头和祈喜他们的清静;她便由着他们怎么谋划算去;反正;到最后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夏天越来越热;九月时不时的奔波铺子和大祈村两地;又时常去工地查看进度;原本白皙的肌肤也渐渐的变成了黑了些。
她的院子也渐渐的有了规模;她大方;祈稷义气;那些工匠们都愿意给她出力气;原本计划半年的工程愣是加快了许多。
这一日;九月刚从工地上回来;便看到有个中年人拿着一把伞头朝上柄朝下的雨伞上了坡;停在了他们家门口;并把伞放在了门口;她不由吃了一惊;她懂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亲戚家有人过世了特意来报丧的。
“你好;请问你是?”九月快步出去;疑惑的看着来人。
“我是倪家庄的;敢问你这是倪松的大舅家吗?”来人客气的问道。
“倪松?”九月愣了一下;谁是倪松?
这时。祈喜走了出来;同样看到了那伞;她吃了一惊:“你是我大表哥家那边的?”
大表哥?九月看了看祈喜;那是大姑家喽?
“是的;倪老爷子昨儿半夜没了;我是特意来报丧的。”来人点头;松了口气。
“快进来坐。”祈喜忙把人招呼进来;一边吩咐孝去做点心。“叔;那边日子定好了吗?什么时候?”祈喜好歹也是经历过祈老太的丧礼的;倒也懂一些。
“定好了;这天太热;也停不了多久的灵;日子就选在了三天后;六月初八。”来人细细说道。
没一会儿。孝送上了点心;家里也没有别的;就剥了些桂花圆煮了两个鸡蛋。
来人有些惊讶;要知道;在他们那儿;桂圆干可是媳物;三口两口的。把碗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才不好意思的向九月和祈喜告辞:“倪松他大舅不在;我就先走了;还要去别处报丧呢;他二舅三舅那儿也麻烦两位转告一声。”
“好嘞。”祈喜点头;“您慢走。”
送走了中年人;孝过来收拾了碗筷正要回厨房;被九月喊住:“孝;把那个扔外面去。”
九月这会儿看下来;已经知道这儿的风俗与她知道的相差不了多少。把报丧人用过的碗扔到门外;并不是嫌弃什么;而是寓意驱邪避祸之意;她就算不信这些;她不能免俗。
祈喜送那人出门;便直接去了祈康年和祈瑞年家;九月去厨房打了盆水;端到了房间里。这天气实在太热;偏偏又不能穿得清凉;还真是活受罪。
在屋里用布巾微微擦了擦身;才感觉舒服些。
重新整理了衣衫。九月端着水出去倒;便看到祈喜气呼呼的回来了。
“八姐;怎么了?”九月奇怪的看着她;刚刚还好好的呢。
“三婶居然说;那人没到她家报丧;他们家就不用去了。”祈喜嘟着嘴很是不满;“二婶也是;跟她说了也只是点了点头;也不说去不去。”
“通知到了就行;管他们去不去干嘛;平白生一场气。”九月好笑的看了看她;把水倒在了树根上;“爹不在;我们俩去就是了;别管人家如何了。”
“那倒是。”祈喜想了想;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九妹;你有消息没?”
祈丰年赴京的事;也就她们俩姐妹知道;至今那几个姐姐都瞒在鼓里;祈祝和祈望以为祈丰年去了镇上帮九月的忙;而祈梦和祈巧根本就以为祈丰年在家;最近;祈梦家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整天早出晚归的;也顾不上回大祈村看看;而祈巧;杨进宝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她便也跟着忙了起来;要带孩子;还要照顾杨进宝的身体;平日也难得闲暇。
“没有呢。”九月摇了摇头;她去找过齐冬月几次;齐冬月总是说让她放心;却没有提及京都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没有收到消息呢?说起来也有这么久了;早该到京都了吧?
“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祈喜今天多愁善感的很。
“水大哥有消息没?”九月突然问道;比起游春他们;水宏离开的时候还要长呢。
“没。”祈喜的脸红了一下;显得有些担忧的摇了摇头;“你们说他们离了家是不是把我们都给忘记了啊?怎么一个两人的都不知道捎个信回来呢?”
“说的是;待回来了;讨不了他。”九月说的是水宏;语带调侃。
“你舍得?”祈喜说的是游春。
九月笑而不语;只是睨着祈喜。
祈喜终究面薄;不敌九月的目光;红着脸转身跑去祈老头的房间:“天太热;我看看爷爷要不要翻身。”
九月失笑;回房放好了木盆;把提水的木桶送回了厨房;去了郭老的房间;这几天热的;郭老也不愿意出来了;屋里虽然也热;却比外面要好些。
九月敲门进去;只见郭老坐在桌边看书;顾秀茹在一旁给他摇扇;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