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月犹豫了;在屋子里踱了小半个时辰的步;终于有了决定;“那;一切拜托给你了;你记住;务必保重自身安全;要是有什么发现;千万不要枉动;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
“是。”苏力心里一暖;郑重的行礼。
“走。”九月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领着他回香烛铺;向张信支了一百两银子;“这些;也不知道够不够路上盘缠。”
“九小姐;不必这么多。”苏力只取了一半;笑道;“这一半也花不完。”
“都带着吧;穷家富路。”九月全塞给了他;“还需要什么?”
“不用;就这些吧。”苏力失笑;也不推辞;把银子交还给了张信换了几张小面额的银票;说道;“属下得先送九小姐回去。”
“我就这么点儿路;又不会有事。”九月摇了摇头;这会儿又盼着苏力能尽早起程;“你需要什么快去准备;早去早回。”
“如此;属下告辞。”苏力想了想;也没有坚持;镇上离大祈村这么近;再加上她福女的名头;想来也没什么人会对她做什么。
“千万珍重。”九月亲自送苏力出了巷口;心里沉重不已;八姐啊;你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呢?要是换了她前世那些姑娘;她就不担心了;大不了就是伤心难过一阵子;可这儿……八姐又不像她这样性子;八姐那是认死理的性子;又和水宏成了真夫妻;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呢……这事儿;还真不能让八姐知道;唉。
九月真希望;明儿就是一个月之后;这样;苏力就能回来;她就能知道结果。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
闷闷不乐的回到后院;迎面就遇到了舒莫。
“姑娘;怎么了?”舒莫一眼就看到九月的异样;心里纳闷不已;好像;她一直没见到过自家姑娘这样的表情吧?嗯;就是那时被张师婆的人陷害;也没有这样过。
“没事儿;有点儿不舒服而已。”九月勉强笑笑;“我上楼睡会儿;一会儿吃饭喊我。”
“好。”舒莫疑惑的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九月回到房间;和衣躺在床上想心事;没一会儿;竟真的迷糊了过去。
只不过;她睡得极不踏实。一个比一个纷乱的梦跳过;最终让她在惊吓中醒来;九月一下子坐了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缓的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单手抚上自己的额;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些梦虽然乱;却清晰无比……她梦见了祈丰年和游春;正披枷戴锁的在一个黑暗的破烂牢房里;到处是蛛网和鼠蚁;她还梦见。有个酷似郭老的中年人戴着皇冕穿着龙袍高高的坐在一个屋顶;她还梦见祈喜内穿孝服外罩红嫁衣;一脸幸福的冲她微笑告别;连盖头都没有盖就钻进了挂着一对白灯笼的红红花轿中……
天。这都是什么奇葩梦啊?
九月长长的叹了口气;坐了一会儿;又无力的后仰躺倒;看着青帐顶;开始给自己的梦找个说法。
蛛网鼠蚁到处爬的破烂牢房……嗯。是她以前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想像。
酷似郭老的戴皇冕穿龙袍的中年人坐在屋顶上……嗯;那是因为她觉得外公身世神秘;加上齐冬月曾经说她外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能穿龙袍的自然是皇帝。可是皇帝怎么会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呢?根本不可能嘛;肯定也是电视剧的情节和齐冬月的话影响到她了。
至于祈喜……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内穿孝服外罩红嫁衣坐在一对白灯笼的红红花轿;那是祝英台;一定是她想多了;嗯;就是想多了。
九月躺了一会儿;又腾的坐了起来;屁丨股一转;踩着鞋子站了起来;反正睡不着了;不如去街上逛逛;顺便给八姐买些绣线回来。
唉;这件事也只能先这样着;都怪她一开始坚持立场;生怕影响了他们的亲事;如今议亲已经开始;在没有确切消息前中断;以后他们俩只怕更难上加难;八姐……
还是先瞒着吧。
九月整了整衣衫;重新梳了头发;下了楼。
“姑娘起来了;一会儿就吃饭了。”舒莫抱着一小把柴禾正要进厨房;听到这边动静;回头看了一下。
“嗯;我出去逛逛;马上回来。”九月点点头;快步走了。
到了巷口;祈梦一家正在招呼客人;九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也没打扰他们;直接往街上走去;集市虽然近;买的却都是杂物和食材;没什么可逛的;还是去各个铺子看看。
“哟;这不是祈姑娘么?”九月刚刚来到一家陶瓷铺子前;就被一妇人喊住了;九月回头瞧了瞧;竟是之前游春请去她家提亲的那个媒人;她记得;这媒人似乎姓钱?媒人见九月没反应;以为她没认出来;笑道说道;“我是钱媒婆呀;之前游公子请我去过你家提亲的呀;你不认得了?”
“原来是您。”九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祈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去呀?”钱媒婆很热情;大街上就拉着九月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