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老魏带着那些手下住在了这边院子里;祈丰年仍带着阿德回了老院子。
次日一早;郭老在黄锦元等侍卫的陪同下去了落云山;老魏等人早早的就出去开工了;游春也一早出门;祈丰年没有回来。
九月起床一看;偌大的院子就她和蓝浣、祈丰头和孝;再就是厨房两个厨子。
“过了年;该添人了。”九月朝蓝浣嘀咕了一句;想想也是她没做好;以前祈喜在的时候;都是祈喜在照顾祈老头;而她;这边走那边走的;算起来也没多少天真正在祈老头身边好好照顾他;院子大了;里里外外要打理的事太多;像她以前那种凡事都想靠自己的方法已经行不通了。
“郡主早该添人了。”蓝浣抿着嘴一笑;“以婢子看;老爷子身边不能孝一个;孝贴身照顾老爷子一个;可屋子里的打扫、老爷子的起居饮食;都不能离人;最起码还得添四个粗使的小厮;再给孝配两个小厮相助;这样才好。”
“也就是说;我爷爷那边得添六个人?”九月虚心请教;对这些道道;她还真没蓝浣清楚。
蓝浣好歹是在王府长大的;这些说起来就如拉家常;很快就帮九月科普了一遍。
九月决定。过了年;添人。
“蓝浣;今天你别跟着我了;去帮我照顾一下我爷爷;天气好;让他晒晒太阳;按按肩什么的;我这伤……不能让他看到。”九月要出门;留下了蓝浣。
蓝浣欣然而去;反正她跟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留在家里晒晒被子什么的。
九月出门。到了葛家那地方。那边已经热火朝天了许多;游春正和老魏几人说着什么;九月没有过去;看了看。见大姐夫也在帮忙;只是;祈丰年却又不见了踪影。
“大姐夫;看到爹了么?”九月疑惑再起;祈丰年最近的行踪实在是太奇怪了。
“刚刚还在这儿呢。”涂兴宝放下手里的木头四下看了看;惊讶的说道;“刚才还在和三步说事儿的;你去三叔家看看。”
“好。”九月点头;转身回祈家院子。到了祈瑞年家;院子里只有钱来娣在照顾果儿和小石头;九月笑着走了进去;“十堂嫂;我爹在这儿吗?”
“呀。十九妹来了;快坐快坐。”钱来娣听到声音转头;见是九月;忙站了起来;手里还端着个碗;碗中还剩下一半的米糊糊;果儿和小石头的嘴边上糊得到处都是;看到九月;果儿扭头乐呵呵的冲她咧了咧嘴。
“果儿;小石头。”九月笑眼弯弯的上前;戳了戳果儿和小石头的脸蛋;“十堂嫂;过些天可能堂哥他们都该到家了呢。”
“真的?”钱来娣眼睛一亮;高兴的笑了;“不是说回不来过年的吗?”
“不知道呢;接到信的时候;他们都是回来的路上了;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了。”九月笑道。
“太好了;今儿可是俩孩子的头一个年。”钱来娣语气里充满了欢喜;随即想到九月的来意;忙说道;“大伯没过来呢;不过;公爹刚刚说有芩村的什么人捎了信来找大伯;他出去找来着。”
“芩村?”九月一愣;没听说过;“在哪?来的什么人?”
“芩村倒是很近;往落云山方向走;半路有条分道;过去头一个村子就是芩村;不过;来的人是谁;就不知道了;我没见着;只是公爹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钱来娣仔细想了想;说道。
“原来是这样。”九月点点头;又逗了果儿和小石头一番;才告辞回去。
芩村有人找祈丰年?是为了什么事呢?九月平白无故的想起了刘苦根的话;他为什么要说一会儿就知道他是谁了?难道说;刘苦根知道她是谁;而且还有所目的?而并非只是为了敲诈一些银两那么简单?
九月皱着眉往回走;刚下坡;就看到了阿安等人驾着车来了;车上载着满满的东西;新被褥新箱子之类的东西;都是之前交待的一些嫁妆;再加上阿安他们凭着这边风俗习惯准备出来的聘礼;整整装了四车;如今屋子还没弄好;这些当然要先放到她家里了。
九月只好又回去;安顿完已然是午后了。
吃饭的时候;九月留意了一下;祈丰年还是没出现;难道是去了镇上看葛玉娥了?
“阿安;你们来的时候有看到我爹吗?”九月心里的不安又渗了出来;这几日;她动不动就有这样的感觉。
“没有。”阿安摇头;“咋了?”
“奇怪;他不会又跑到后山去了吧……”九月决定不能忽略了这不安;之前已经有了葛玉娥血一般的教训;这大年节的;可别又出点什么事儿;冲着阿安摆了摆手;直接往后山坟地走。
只是;后山哪来的人?
九月颦眉;退了回来;半道上就碰巧遇到了祈康年:“二叔;看到我爹没?”
“没看到。”祈康年背着手;腰间别着个篓子;篓子里还插着一把割草的刀;看到九月;阴沉着脸就过去了。
九月回头瞧了瞧他的背影;也没在意;又忙着去找祈瑞年去了;钱来娣说了;是祈瑞年接的口信。
只是;这次连祈瑞年也不见了。
“九儿;你在找什么?”九月在到处找;早被人报到了游春那儿;她刚刚出现在葛家屋子那边;游春就直接拉住了她;“出什么事了?”
“我爹不知道去哪了。”九月无奈的看着他;“你有没看到?”
“没呀;你找他有事?”游春惊讶的问;找这么急;一定是有事吧?
“事……是没什么事;就是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九月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不吉利的话可不能再说下去了;“我再去看看。”
“我陪你。”游春疑惑的打量着九月;她感觉不踏实;难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游春立即想到了刘苦根;刘苦根的来历还在核查;但口供却是出来了;阿安带来的人中有张义派人的信使;已经把刘苦根的口供透给了他;只是;他并不相信刘苦根真的是为了银子;这背后;应该还有点儿什么;康镇的布置刚刚分派下去;这个情况未明的节骨眼上;他不能再让她落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