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不能和你说,去把你们当家叫来。”秦思对着大汉,试探地丢出一句话去。
那大汉立马回话道:“什么当家?我就是老大。”
秦思心中暗喜,看来是高估他们了,她不动声色的模样笑道:“你莫非是要说,这堂堂一个山寨只有你们两个人。真是笑话……”
“你敢胡说八道,老子撕了你的嘴。”樵夫模样的人分明比大汉还要生气,他冲上前来朝着秦思便是一个巴掌。秦思并不躲,生生接了下来。
秦思的脸被打偏过去,唇角撕裂般的疼痛,口中甚至能尝到一点苦涩的血腥味。双手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秦思任由发丝搭在眼前,挡住了她的笑意。
大汉冷哼一声,看了看一直缩在一旁的青墨道:“我们自然不止是两个人,不过,有事跟我说就成,要是跟大爷耍花样,小心你的脑袋。”
大汉说话时,秦思别着脸,目光偏着将樵夫的神态收容眼底。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好似被大汉的话吓住。
“你休要伤我们性命。。你拿纸笔来,让我们小姐写一封信,你们拿着信去领银子,银子到手了便放我们走,如何?”秦思直视大汉,目光中的怯怯然让大汉与樵夫相视大笑。
樵夫很快拿了纸笔来,青墨手中的铁链被解开,身后被尖刀抵着,瑟瑟发抖手艰难地写完了一封信,可在落笔写地址的时候,青墨却分明停了下来。这一瞬停顿让大汉起了疑心,他将青墨的脖颈掐住,厉声道:“怎么,你莫非是连家在哪里也不记得?还是在想怎么骗我们?”
青墨吃痛,眼中满是泪光,先前的那份温润化作水波潺潺,涌向了那双清水眸子。秦思低低一叹,若不是自己见过更加凶险的场面,怕也是会这般害怕吧。
她冲上前解释道:“我们小姐常住在外地,这才需回想一番,若你拿去的信是假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我们人都在这里,难不成想自讨苦吃么?”
秦思的话有理,那大汉将青墨双手再次锁上,重重将她推到角落。之后,才一把抓过秦思,将她按在墙上:“既然你花样这么多,不如就你来写吧。要是拿不到银子,我第一个杀了你。”说着,大汉拿着刀往秦思腰间逼了逼。
接过笔,松了松被束缚得太久的手腕儿。秦思利落地在纸张上写下一行字,那大汉接过去,冷笑一声便松开秦思,带着樵夫出了柴屋。
或许是他们一时大意,竟然忘了将秦思的手捆上。秦思凝神不语,直到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才吐出胸中浊气。
秦思回头时,青墨正盯着她,好似在打量什么,眼中一抹光亮闪烁着,又终究慢慢平和下来。秦思上前试着解开捆着青墨双手的铁链,却无从下手。
“妹妹还是莫管我了,你快些跑吧。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青墨说着,往一旁侧身躲开秦思的手,微微蹙着的眉将柔媚掩盖。
“青墨,你既然叫我一声妹妹,我又怎能弃你于不顾。你莫怕,他们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带着你写的信进京城,守着我们的只有一个人,我们想想办法,总归不会坐以待毙。”
秦思将脑中的打算说了出来,青墨却只是皎然一笑,摇了摇头。
“妹妹你足够聪明,可是要与敌人相对抗却是需要三样东西。”青墨的话勾起秦思的心绪,她挑眉看去。
青墨继续说道:“姐姐也不瞒你,我本就是青楼女子,见过的事比你多上许多。有太多的人背负着仇恨和不甘,就好比我们,若是有机会,我必然不会放过这两个臭男人。可是我有心,但还缺了能力与时机。”
心,能力,时机。
青墨的话说着当前的状况,却让秦思不禁联想起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东西。她要报仇,有心,可是其余两样,她却没有。
甚至,她还不知道,真正与她有深仇的人是谁。
积蓄已久的力气好似在这一刹那,便被青墨的一句话给抽干。她并非是无知,只是当那仇恨的火红铺面打来,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判断。
“妹妹,你怎么了?”秦思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青墨蹙眉问道。
秦思回神过来,只是苍凉一笑:“我没事。那依青墨姑娘看,我们该如何?”
“我以为,时机是有了,可是你我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总归也逃不了。以卵击石,自寻死路。”青墨叹息道。
青墨的话时而柔软,时而锐利,却句句都刺在秦思的心防上,她明知道,青墨是说着眼前的事情。却控制不住的想到自己。
“若是我能杀了门外那个人呢。”秦思此语好似在给自己找寻一丝力量,她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杂念抛开,现在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青墨的眼色一变,随即笑出声,脸上格外明媚:“妹妹是在说笑吗?你可有东西能当过那刀剑,没有兵器的战斗,如同找死。”
这话重重击打在秦思心头。
“借姑娘的钗一用。时间紧迫,那人一去一回怕是只有半日的功夫,只是此事还需姑娘帮忙。”秦思眼中颇为平静,她伸手从青墨头上拿下一支钗,那钗头尖锐,可当兵器一用。
……
“来人,来人啊。”
“快来人。”
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从柴屋里泻|出,过了许久,才有一道不耐烦的推门声轰隆响起。来人是樵夫,秦思听见声音不由心里一松,是他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