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才不惯的他!他一死,她一把火把他烧了;连带着他拿来骂她的狗屁圣贤书。然后分了点财产给那姨娘母子,房子她也不要了,抱起儿子就走。
好在,她老爹虽然逼她嫁了这样一个人,但是临终前把所有财产地契都交给她老娘,她老娘转头就全都给了她。她有钱有地的,到哪吃不开?!
陪她老娘度过最后那几年后,她就带着儿子过。
她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不也照样把昋仔,以及后来捡养的柔柔都好好的养大成人了!
虽然很想给儿子改名,但她儿喜欢这个名儿,说两个“吉”字,吉祥如意!后来柔柔的“云水柔”还是儿子起的。
哎?说来奇怪,她一直都没怎么留意儿子读书,读不进也没啥事,她有钱。但他倒是自个儿去读了,还读得比那短命鬼好得多!
后面又不读了,她也随他去。
唉,罢了罢了……
又聊了几句,常蓉和云水柔就回去了。
云水柔很是欣喜地打开木箱,拿出最上边的一本《青年杂志》,她有些惊讶,“嗯?竟是1915年9月15日的。”也就是民国四年的,但现在已经是民国十一年了,这书,保存得也太好了吧。英英真厉害!
再往下的书,则是叫《新青年》,云水柔拿起两本书对比一番,“咦?应该是同一类型的吧。”
而后面的杂志全都叫《新青年》,只是出版时间不同而已。
然后她就按着时间先后,一本一本地翻开来看。
这一看,她完全沉浸进去了。
这也是她,头一次通宵挑灯夜读。
书刊的内容新颖又大胆,不,是敢为人先!
每一页都好像是她从未见过的新世界。而英英在上面圈圈画画,写下密密麻麻的笔记、心得,明明是柔美清丽的簪花小楷,可对于青年人的思考、劝诫、鼓舞,竟是那般震人心脾。
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从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到一心想要探索国之大道的坚韧女性;看着她从迷茫到坚定,感受着她从在异国他乡的自卑到拥有着新一代青年人的思想自信、目标明确、使命坚定。
她初来时仓促又迷茫,最后,走得自信又坚定。
“……科学?民主?”
“……嗯呃,不要责怪自己的轻狂,那是年轻最明亮的标记;不要自卑自己的浅薄,经过岁月的打磨,你会得到满载的智慧和经验……”她定定地看着那些或印刷或手写的文字,忍不住喃喃念出。
“……妇女解放、婚姻自由、改造社会……”
“……《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
“……伟大的成就,来自为远大的目标所花费的巨大心思和付诸的最大努力……”
直到她实在扛不住了,仍抓着《新青年》,那现在,要怎么实现马克思主义呢?
那样,一个全然社会主义的国家,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青年青年……新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