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快走一边急问,“皇兄、皇兄!小姑姑她如何了?”
“臣叩见公主。”男子清冽的声音响起,齐璟玥这才发觉祁胥侯世子齐洵也在,愣了下,渐渐摆出皇室公主该有的礼仪姿态,“世子平身。”
“诺。”
随即就又看向她的皇兄,欲开口,那齐璟琛却先开了口,“她有事,但你不能去。”语气平淡,但容不得她拒绝。
兄妹俩是龙凤胎,彼此的想法有时候对方也会感知到。
齐璟玥一噎,神情更担忧了,但碍着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像私底下那样自然地缠问他,“那皇兄,你倒是同我说说罢,小姑姑她今个儿怎么样了、又是个什么情形、过得好不好?”
小姑姑,即贺楼嫦,并不是她们有亲缘关系,只是她喜欢这般唤她。
她前些日子因想着要去掺入解救贺楼族一事,哪怕是全贿赂完那些官差也好,让她的小姑姑少吃些苦;但才匆忙间贿赂了一二就被她母妃给禁足了。眼下她好不容易得以出来,就连忙赶来她皇兄这打探一二,最好是能把她的小姑姑单独地秘密保护起来。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她的小姑姑还在那等腌臜的苦寒之地受苦,心疼得不得了,而且,小姑姑还出事了!她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明徽,不用这般心慌,她虽前些日子有事,但今下已经没事了。”齐璟琛很是淡定。
“真的?皇兄你莫要诓我。”齐璟玥不自觉红了眼,半信半疑道。
“不信,你便问问世子。”齐璟玥又看向齐洵,后者默默点了点头。
齐璟玥转回头来,央求道,“那皇兄,可不可以暗中安排些人去照拂她一二,还有就是……”贺楼族一事。
她没说完,但两人都懂得她的意思。实际上,贺楼族一事,是受他们牵连的,是他们棋差一招;但他们也已着手开始反击回去,其中贺楼族一事的翻盘,尤为重要。
可现在,无论如何探查,那贺楼嫦,依旧是被人算计后不堪受辱坠崖而亡,山底下零碎的尸首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
要么是带走她的人手段更高明,要么就是……
但对于这样一位,清冷如空中月、淡雅似谷间兰的女子,落得这般下场,谁人着实不道一声可惜?
“嗯,会的。”多番思绪千回百转,也并不妨碍男人安抚好自己的妹妹。
齐洵静静候在一旁,似在想着什么。未几,明徽公主便离开了,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金叶翩然、落英缤纷,本应美不胜收,却因含着秋的无声寂寥、日的西晖降落,配上昏暗凄清的红木古朴府邸;衬出一派暮景。一袭山竹公子袍的他,立于廊下,自薄暮到夜阑,也只是静静地遥望着那轮朦胧的残月。
白皙清瘦的脸,中庭较短、唇为微笑唇;黑圆且大的双眸,含有内眦赘皮,内眼角也较尖,带着少年秀气;整体给人十足的少年感。可高高整梳佩戴的笼冠,标志着他早已过了少年时代。
齐洵始终望着那轮残月,眸色翻涌着,贺楼一经事发,父侯就对他管控得紧,他没能好好地护着她;但他绝不信她没了,可如今,她到底在哪……
他就这样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