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适才沐浴,素净衣裙、秀发尽绽,如是清水出芙蓉的佳人;亦许是长宏宫已熄灯不少,一派的灯火阑珊中叫夜色有些撩人,他只觉得他的爱妃,美如初。
“陛下……”瑞贵妃急急赶来,将要跪下,却被走近来的齐瑄帝一把截腰揽过,瑞贵妃一愣,不知所以然。
“嗯。”齐瑄帝歪下头看她,轻笑一声,有些轻佻,又轻掐起她的下颌,当众亲吻起来。她霎时瞪大了双眸,一动不动,惊愕地看着他。
伺候的人都识趣地低下头,静静候在一旁;待君王打横抱起他的爱妃入了寝殿,便悉数散了去,自个该干嘛干嘛。
而近身伺候瑞贵妃的宫女们,定定地守在殿外,听候着送水。
原本她们还替自家娘娘忧心,自上次后,陛下已有一月多不曾亲临长宏宫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加之自家娘娘又是个性子淡的,她们颇为忧心。
可殿内此番的动静,一如既往……今夜似乎更甚,叫了一轮又一轮的水。
旦日,瑞贵妃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醒神后躺了小会方才起身。
“娘娘安。”宫女们上前掀帘挂帐。
瑞贵妃仅一薄衫罩体靠于床栏边上,神色恹恹,而下边涌出的股股湿热意,让她不自然地哑声道,“玉夕,先去备水,也叫她们不用留下伺候。”
“诺。”
几许后,瑞贵妃下了床榻,神情更不自然了。
她拂开宫女的手,自己独自进了浴堂中,褪去薄衫,全身泡浸在香浴中,又垂眸难为情地拨弄几下,方才舒了口气。
陛下这般行径像极了初初那时,可她毕竟不再年轻了,三十好几,已是半老徐娘,甚是吃不消。
又十分不解,昨日宫内发生了何事?陛下昨夜作何这般?
她蹙着眉,等下再问过玉夕等人罢,自己本不是聪颖之人,只管谨言慎行、少说少问,索性不再想了。
但她知家中兄长给她配备的玉夕等人并非寻常人,平日里的确切音讯也都是她们派好底下人去打探得来,再配合她儿,如今的行事。
思及此,她忽而闭眸叹息,如若可以,谁又愿这般活得小心翼翼……
齐璟玥过来时,就见着她的母妃神思不属的,忧心道,“母妃,今日怎的了?”
“没什么。”瑞贵妃笑了笑,慈爱地看向女儿。她的一双儿女,同她相像较多,只不过性子皆不同,“眨眼间,母妃的璟玥便出落得这般沉鱼落雁,要嫁人了。”
早在一月前,齐瑄帝便给明徽公主同祁胥侯世子,也即卫将军齐洵赐婚了。
齐璟玥低下头,佯装羞涩。其实,她和皇兄一直都知道母妃是个心思浅的人。
母妃待他们,约莫就像是民间人家亲一般,可他们却不能称她一声母亲,以至于上次同母妃争执,自己很是惭愧,后悔不已。
母妃,也只是爱子心切罢了,在家从父兄,如今,从亲儿、她皇兄。
既然母妃不愿明说,想来是不该她知道的,就没必要揪着不放让母妃难受。
至于小姑姑,只要自己活着,势必要寻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