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也在这儿,在你眼里是透明的?”景容很不乐意。
景誉就笑,赶紧唤了一声‘哥’。
连祁烨站起身来,走到景誉的床边,垂目望着她,“你醒了就好,好好休息。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就走?”刚刚的笑容,僵在脸上。
景誉知晓他和顾晚吟的约会,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自己再晕倒一会儿,再晚一点醒来。
“嗯。”连祁烨点头,又看她一眼,嘱咐:“按時吃药,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祁烨哥……”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景誉忍不住叫了一句,语气里的眷恋和不舍,都清清楚楚。
景容当然懂妹妹的心思。
可是,他却更懂这个男人……
一个不但没有心,而且还背负着宿命的男人,绝不会是妹妹的良人。
“行了,你现在最需要休息。”景容直接拉过被子将景誉盖住,不给她再挽留的机会,“你躺会儿,我送祁烨出去。”
…………
两分钟后,景容重新折回来。景誉脸色黯然的躺在床上,见到景容,她有些生气的嗔了他一眼。
“别怪我,我这是为你好。”景容抱胸走进去。
“为我好,你干嘛不帮我把祁烨哥留下?”景誉撅了撅嘴。
“坐这儿两个小時,他至少看了十次時间,你让他以什么心留下?”景容在床沿坐下,拨了拨景誉散在颊边的发丝,“愧疚的心情?还是感恩的心情?”
景誉皱眉,“为什么一定要愧疚或者感恩?这是我最不需要的两种?”
景容叹息,“你又不笨,何必非的执拗在他这儿?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的心?他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女人——哪怕是你。就算你还和从前一样,不要命的再救他一次,他对你也无非就是这两种情感,不可能再有其他。”
他的话,很真实,真实得残忍,让景誉想反驳都难。
胸口,挤压着疼,疼的她重重喘息。
几年前,自己为了祁烨哥,弄到肺水肿,那晚差点死过去,醒来却留下心脏的后遗症。也是那以后,他对自己才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冷淡。她多希望,他对自己能多一点疼惜和怜爱,可是,就像哥哥说的那样……
他对她,从来都只是愧疚和感恩……
……………………………………
坐在后座上,连祁烨的电话里,再次响起对方关机的机械声,他情绪不太好的将手机甩到一边去,视线沉沉的盯着窗外。
管家说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手机又关机,现在她能去哪?难道回她父母家里了?
可现在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还下这么大的雨。
“总裁,现在我们去哪?”司机小心翼翼的问。本是开车直接回连宅,可是,行到路上,总裁又说不回去了,可也没说具体的地址,所以他只得绕着原地转。
“去市一。”连祁烨吩咐。
司机松口气,直接将车调了头,往市一医院开去。
……
雨,越下越大,几乎能将行人的视线都挡得严严实实。这个点,街上几乎已经没有几个行人。医院,还亮着灯,可是,此刻看起来也有种说不出的凄寒。
连祁烨到的時候,远远的,隔着厚重的雨幕,就看到门口那抹身影。
视线,很不明朗,模模糊糊的雨下,他却偏偏一眼能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