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合情合理,柯九要是不答应,万一这婆子有个什么意外,最后都要算他头上。柯九不知所措,回头看陈云州。
陈云州笑着说:“不急,咱们官府就要急百姓之所急。病人病情来得突然,不宜挪动,你们还是先将她放在地上,县衙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陈大人,小的就是大夫。”人群中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举起了手。
陈云州抬头望去:“那感情好,有劳这位先生替阿婆看看。”
大夫就在眼前,周家人的理由站不住脚,只得将曲婆子放了下来。大夫挤进来,蹲下身给曲婆子诊脉。
周家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陈云州示意柯九带人看着他们,然后将先前说话的那名汉子叫了过来:“你确定躺在地上的是曲婆子,而不是周老太太?”
汉子挠了挠腮:“大人,小的不认识什么周老太太,小的只认识曲婆子,就是她,不会错的。对了,曲婆子的男人在东大街那边卖香椿芽,他肯定不会认错人。”
陈云州叫来两个衙役:“你们带这位大哥去将曲婆子的男人带过来。”
话音刚落陈云州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堆的机械音:拥护值+1……
眨眼的功夫,拥护值就加了13点。
陈云州哭笑不得,觉得这系统不应该叫“体制内升职加薪小助手”,而是应该叫“八卦系统”。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拥护值上涨总是件愉快的事,虽然9999的快乐肥宅水还很遥远,但这么下去烤红薯还是有希望的。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大夫已经给曲婆子把完了脉,他抬头对陈云州道:“大人,这婆子脉象平稳有力,没什么大碍。”
陈云州明白了。
果然,这曲婆子看情况不利,假装晕倒,想借此脱身。他就说嘛,哪有人晕得这么及时的。
“这样啊,”陈云州冲柯九抬了抬下巴,“再去提桶水来,泼在曲婆子的头上!”
他倒要看看这曲婆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曲婆子听到这话就急了,她年岁不小了,天气这么冷,要是泼一身冷水,她全身都要湿透,肯定得生病。她家隔壁的小媳妇就是去年去河边洗衣服不慎落水感染了风寒走的,她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
想到这里,她连忙翻身爬了起来,正打算跪下开口求饶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贱人!你说去你表侄家了,结果跑去找野男人,我们曲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不要脸,老子还要呢!”
曲老汉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地抬起手又给了曲婆子一巴掌,打得曲婆子嘴巴都歪了。
陈云州皱了皱眉,示意柯九:“拉住他。”
柯九上前拽住老汉的胳膊:“住手,这是衙门。”
曲老汉气冲冲地说:“差爷,这女人好生可恶。说她表姐小时候救过她的命,她要报答,三天两头往她表侄家跑,老……老头子我还真以为她是去看望她表姐的,结果……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啊!”
曲婆子见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还对她指指点点的,再也不敢耍花样,捂住脸大哭起来:“冤枉啊,我跟周老汉什么关系都没有。是,是他们找我去路上逮来往的客商肥羊,勒索成功,每次分我两成的钱。我财迷心窍,为了钱就答应了他们。”
“今天我按照原计划在路边装作上山砍柴扭伤了脚,等着肥羊上钩,然后就遇到了陈大人和他的随从,他们好心搭我一程。我,我看他们只有两个人,又是第一次来庐阳县,就生了歹心,将他们带去了周家,我不是人,我该打。”
说着还真的扬手给自己两耳光,一副真心悔改的模样。
但陈云州已经见识过她的狡诈,哪还会被她这副模样给迷惑。
陈云州没出声,其他人更不会开口了。
曲婆子唱了一阵独角戏,见没人搭理,只得讪讪地放下了手,低声啜泣。
这时陈云州才开了口:“你是什么时候跟周家合谋的?”
曲婆子吞吞吐吐的:“去,去年……不,前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