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过巧合,不难不让人多想。
尽管朝珠公主屡次声称自己没有害人,可宫中上下所有人都认为,朝珠公主是为了抢走十一皇子。
一时周漪月成为了众矢之的,恰在这时,另一件事浮出水面。
前不久熙春楼纵火案,已经被京兆尹府查明乃是朝珠公主所为,人证物证俱在。
朝珠公主于熙春楼中纵火,烧杀数十百姓,被皇帝褫夺封号,幽禁于禁宫。
公主的名声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月初,边关送来急报。
匈奴铁骑长枪直入,直逼雁临关以北,**烧无恶不作,边陲百姓或死或伤,哀鸿遍野。
京中收到军情时,梁帝当场将奏折扔了出去,砸在面前的武将身上。
“雁临关以北地势险要,布防一向由你窦将军负责。此次军情泄露,令匈奴贼子乘虚而入,百姓遭殃,此乃我朝之大辱也!”
“此次雁临关失守,你窦国舅难辞其咎!来人——”
怒音方落,甲兵上前将地上之人强硬拖了下去。
“臣冤枉”三字久久回响于金殿,朝堂上众臣噤若寒蝉,无人敢置喙半字。
一时间,朝野上下风声鹤唳,御史们纷纷上书诘难,矛头直指清河窦氏。
领头检举之人,乃是太子嫡系。
史官于史书上留下一笔:“清河窦氏暗中结交外臣,致使边疆战事,图谋不轨,欲动摇国本,帝震怒,诏令严查。”
皇后脱簪请罪,于太和殿前跪了三天三夜,终是没能抵挡天子之怒。
周漪月是从周林婉嘴里知道这些事的。
禁宫里的日子不算难熬,时不时的就有些宵小来给她传递外界的消息。
周林婉带着几名宫女太监踏进院子,身着华服,脚下却是步履蹒跚,需要侍女扶着才能正常行走。
她扬起得意的笑:“月姐姐在禁宫中可还习惯?听闻姐姐近来饮食简陋,妹妹特命人给姐姐送来一份餐食呢。”
言毕,她示意身后太监将一碟食物端来,周漪月瞥了一眼,碟中之物竟是狗食。
周漪月没说什么,抓起那东西就往嘴里塞,仿佛没有任何味觉。
咽下最后一口后,她朝她绽出笑意:“看完了吗,看完了就滚。”
那笑看得周林婉浑身发毛,周漪月却也兀自转过身,撑着头,观赏窗外的月亮。
一双凤目沉稳冷冽,仿佛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粗劣的衣服穿在身上,难掩高贵风华。
周林婉气得跳脚:“周漪月,你以为你自己还能得意多久!”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那驸马现在正极力和你撇清关系呢,你困在宫中这么长时间了,他可有过问你的情况?可有在父皇面前替你求情?”
“枉你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嫁了什么如意郎君,说抛弃你就抛弃你了,还不如青楼的恩客!”
“周漪月,你给我等着,我非要让你余生都在绝望和痛苦中苟活,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化为乌有!”
扔下一番恶狠狠的话,周林婉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