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悦是陛下的臣子,自然要为陛下排忧解难。安抚灾民确保赈灾款项如数下拨乃是大事,凌子悦此去江北,正是陛下对凌子悦的信任啊。”
沈氏忧心匆匆,但她太了解女儿的性格了,只能竭尽所能为凌子悦准备周全。
长兄凌楚钰也亲自过府探望。他正在与凌子悦商量要不要从云恒候府的家奴中选一些可信之人与凌子悦同往,而卢顺却奉旨带来了十二名军士,凌子悦认得他们乃是云澈的云顶宫禁军,云澈命这十二人保护凌子悦前往江北,若凌子悦有任何闪失,此十二人必然人头落地。
“凌大人放心,此十二人是陛下亲自挑选的精锐之士,无论去哪里,只要他们在,凌大人必然安全。就算他们一个不剩,凌大人也必须安然返回帝都。”卢顺之言,任谁都听出来云澈对凌子悦的重视。
“臣谢主隆恩!”凌子悦叩首,凌氏满门皆跪拜行礼。
“凌大人,您看这临行前,您是不是入宫向陛下告别?”
“还是不必了,灾情紧急不容拖沓。出入云顶宫须得时间,凌子悦还是将这时间花在路途上吧。但愿能早日完成陛下所托,令江北灾情得以控制。”
“这……”卢顺见凌子悦表情没有丝毫犹豫,只得叹一口气道,“大人此去可要经常差人报信,好让陛下知道大人平安。”
“谢陛下挂怀!”
待到卢顺走后,凌楚钰仍旧放心不下,“这江北,还是为兄同你一起去吧!”
“不可!大哥乃是我凌氏的嫡长子,子悦离开帝都之后,还仰赖兄长替我照顾好母亲与幼弟。大哥且放心,十二名云顶宫禁军保护我前往江北,若仍不能护凌子悦的周全,大哥去了又有何用?”
凌楚钰叹了口气,随即笑道,“如今你已是紫金大夫了,为兄应当恭贺你才是。沾了你的光,云恒候府如今也是门庭若市,大哥我应接不暇。”
“应接不暇就不要接了。大哥,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切记闭门谢客,莫要……”
凌子悦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楚钰便止住了她,“放心吧,为兄明白。”
凌楚钰的笑容了然,他虽然鲜少参与朝中大事也不论当朝是非,因为他早就将这个朝堂看透了。
卢顺回了宫,见着云澈,便知他心情不佳。
“去了凌大人那儿了,凌府应该已经在准备她前去江北的行李了吧。”
“回陛下,卢顺离开时,凌大人的行李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她说什么了没?”云澈的眼睛看着案上的书简,卢顺却知道他心不在此。
“回陛下,凌大人的意思是灾情紧急,准备妥当了他就上路,不来向陛下辞别了……”
空荡荡的宣室殿内传来云澈的笑声,低沉地,带着自嘲的意味。
“不是灾情紧急,而是他不想见朕。”云澈将奏疏扔在一边,轻笑一声。
“陛下,凌大人答应经常会差人回来向陛下保平安,还望陛下宽心。”
“宽心,朕如何宽心?就连宁阳郡主都能骑到朕的头上,指责朕未有善待她的女儿。怎样才叫善待?她云羽年吃穿用度就连皇太后都比不上!”
卢顺低下头来,他也听说宁阳郡主得大婚至今云澈都未曾宠幸云羽年之后十分恼怒,直入洛太后寝宫问责。
“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经娶了羽年却对她如此冷待!让我的羽年独守空房是什么意思?”
宁阳郡主先声夺人,千错万错都是云澈的错。
洛太后这么一听,心中的不悦油然而生。从前她地位不如程贵妃需要仰仗宁阳郡主,事事忍受她的蛮横霸道,如今自己的儿子已经贵为天子,她怎的还不懂得多几分尊重?
但洛太后在后宫这么多年,她是很懂得忍耐的,笑容真诚道:“姐姐也别急着生气,这几日江北十二县水患泛滥,陛下心系百姓,这才怠慢了羽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