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只用了一晚,陈离就暂时解决了那位安民侯的麻烦,在听说那位安民侯有一匹喜欢得不得了的爱马——当然,马不是石头形成的——他便致敬了一次他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中的情节,那匹马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安民侯的床边,以被分成一块一块的形式。
而那位安民侯在发现这一幕之后和书中那位同样经历的角色一模一样,情绪很快就完成了从愤怒到恐惧的转变,恰巧就在这时,吴王世子派的说客上门了。
于是上朝时大臣们惊讶地发现,勾吴王做出如此不智的要求,让军队割让领土直接退兵,安民侯居然选择了鼎力支持,而不是趁着这么好的机会高呼清君侧来一场政变。
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朝堂局势瞬间逆转,不少摇摆不定的大臣都重回了勾吴王的怀抱,安民侯感受到自己派系大臣那犹疑的目光心在不停滴血,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死了安民侯还会有安国侯不假,可问题是他不想死啊,他殚精竭虑谋划数年,可不是为了悲呼一声“可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当然,吃了这么个哑巴亏的安民侯肯定是要再争上一争的,不说别的,只要他找机会咬死吴王世子受妖人蛊惑,然后要求清查世子府,即便陈离掀桌子把他杀了,最后也只会落个两败俱伤。
到时候炎蜀再趁机打过来成功整出大活,不管召来的是哪位高位存在的分身,他和顾羲都只能强行脱离诡境逃命去也。
事后这个诡境大概率也会被标明极度高危,在周围设置隔离区并时刻进行检测,按照人类文明的推算,如果刨去诡境对人类的影响,一切正常发展的话,最起码要数百年才能拥有和那种存在碰一碰的能力。
陈离就是为了这个特地留在了勾吴,吴王世子终究还是嫩了一点,要换做是陈离既有着大义的名号,手上又握着军权,安民侯别说在朝堂上占据上风了,屎不被打出来算他前一天拉得干净。
那么,陈离留在了勾吴,顾羲去哪了呢?
那自然是奔着玄魏去了,陈离可不觉得炎蜀在攻打勾吴的同时会放过更加弱小的玄魏,只是他们恰好撞见了炎蜀和勾吴的战场而已。
鉴于顾羲在交涉方面的良好表现,陈离给她的安排很简单,就是杀光进犯玄魏的炎蜀军队,最好一个都别放回去,至于从玄魏那边儿搬来救兵帮助勾吴什么的就不考虑了,少说话,多做事。
接下来一个月,勾吴国始终处于一种暗流汹涌的状态,吴王世子和安民侯那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尤其是散落在外的军队陆续回到了国都之后,安民侯时刻担心着勾吴王是不是要正式发起清算了,毕竟他对军队的渗透始终没有成功。
另一边吴王世子也不好过,安民侯那边异动越来越频繁,他就像坐在火药桶上过日子一样,结果府上还有个疯子天天折磨他。
这些日子陈离天天给他出各种计谋,每一个都是那种看上去十分有理,可行性极强,仔细想想才能回过味儿其中有坑的毒计,而且只要他稍有意动,就会挨上陈离一顿训斥,美其名曰“教导”。
几次下来,吴王世子愣是被虐得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意思了,对陈离这个来路不明的“奇人”又爱又恨,恨是因为他折磨自己,爱则是因为他真有本事,而且吴王世子确实从他每天的“教导”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在这些日子当中,陈离也对这片大型诡境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也正是因此,他突然开始好奇这些诡境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很少有学者会做这方面的研究,大伙活着就已经很辛苦了,这些纯理论而且起不到实际意义的研究肯定得先放一放,因此对诡境的由来也只有各种猜想和谣言漫天飞舞交相辉映。
西方那边比较主流的说法是,这是上帝对人类的一场考验,是上帝降下的灾难,作为佐证的就是“天穹之光”中的那些“天使”,通过考验后人类就会得到上帝的“赐福”,也就是身体素质的提升和千奇百怪的异能物。
不过因为宗教影响力的不断下降,这种说法被称为主流还是因为其他的谣言和理论太过奇葩,这个稍微靠谱点的自然脱颖而出。
东方这边很少有人在乎这个,硬要找一种主流说法就是世界重合论,每一个诡境实际上都是一个世界,只是某个部分恰巧和我们世界重合了。
根据陈离对眼下这片诡境的了解,这三个国家的历史虽然也不算长,但远远不止三年,也就是说在出现在这世界之前,这诡境就已经存在了,而且从中型诡境升格到大型诡境前后,没有任何关于特殊事件的记载,就好像升格对这片诡境毫无影响。
不过陈离也没在这方面纠结太久,这问题很明显不是眼下能解答的,更关键的是该怎么处理他所面对的危机。
一个月悄然过去,陈离从吴王世子那里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安民侯终于不闹腾了,并释放善意打算和勾吴王通力合作,共渡难关。
坏消息是炎蜀国大军压境,打过来了。
炎蜀国一开始其实没太在意勾吴国这边的战线受阻,毕竟一堆石头人身上的生命力其实也没多少,玄魏国那边才是重头戏。玄魏国人可都是草木成精,最不缺的就是生命力,一个玄魏国人能顶五个勾吴国人,而且还好打。
可是顾羲去了玄魏国之后,一切就有点不一样了。
炎蜀国的军营中很快就出现了这么一条流言:一个血衣恶魔流窜在战场之上,所过之处无人幸存。
这个流言飞速传播,引得炎蜀营上下人心惶惶,如果不是炎蜀王下了死命令,恐怕指挥官早就下令全军撤退了。
死磕的结果就是炎蜀国的军队越死越多,士气低迷,消极避战,炎蜀国新任国师发现收取的生命力越来越少,亲自上阵和顾羲打了一场被打掉了半条命,通过某些手段把顾羲困在玄魏后,下令退军。
只不过退军不是回到炎蜀国,而是转道攻打勾吴国。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炎蜀队营啸不止,几乎要发起哗变,但很快就被镇压了下来,那位新任国师忍痛将一部分收集来的生命力赐予了军中的军官。
暴力会引发问题,而极端的暴力只会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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