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笑好像是一种复苏,在旁人看来炫美无比,但此刻看在二皇子的眼中,却不由得自心底生出了一分恐惧。
他知道,这女子一定是想到了某些事情。
那事情不但可以扭转眼下局势,甚至可以让他也陷入万劫不复的恐慌之中。
果然,他刚想到此,秦如殇的话就又说开了。
她道:“可是我们是走是留,这话怕也论不到你来说吧!他既是东蜀太子,就也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事总是要皇上亲自来下个定论!离开蜀都可以,但是我们要见皇上!你可听清了?”
原来她是想见皇上!
二皇子心里微松了口气,如殇的话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震慑,这是让他有些意外,同时也感到庆幸的。
可惜,他这心放得还是太早。
因为紧接着,秦如殇的话音就又再度传来,这一次,却是直接撞上他最微弱的那处神经——
“当然,我们也可以照你所希望的灰溜溜的滚蛋!但是这位昊王先生,你可要想好了!我们一旦离开,那就指不定躲到哪个角落里藏着去,到时候任天下人谁都找不到……”
送去西夜,你也有份
如殇将话音顿了顿,下面的内容才是重点——
“你说得很对,西夜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旦西夜的人和西夜的蛇一起打上门来,到时候想要躲过灾难,怕是东蜀就得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辙,再送一个人质过去!哎!你是二皇子,想必除了现在的太子,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你了吧?所以,不要太着急,去西夜,你的机会很大!西夜的美景还有塔达里的狂沙都在等着迎接你的到来,回去好好准备下,西夜人就快来了!”
最后一句话出口,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虽然很美,甚至美得会令人失魂落魄,但是二皇子却再没有半点勇气去欣赏。
那种美于他来说就是罂粟,先是上瘾,然后就是要命。
是的,他怕西夜,跟东蜀所有的人一样,他也害怕西夜。
因为对西夜知之甚少,因为西夜太过神秘,也因为西夜可以杀人于无形。
他小孤独症七岁,年方十八。
那个在他头上的太子也只大了他不到三个月而已,所以当年孤独症被送到西夜去做人质一事,他们这些后来的皇子并没有经历到。
但只是听说,就已经够令其闻风丧胆了。
怕归怕,面子上的威严总还是要保持。
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朝前一指,大喝道:“大胆!你就不怕本王现在就把你们给抓起来再送回西夜去?”
他这虚张声势的话一点儿都没能影响到秦如殇三人,她反倒是挑衅地朝那二皇子勾了勾手指,然后道:“可以试试!不过,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么?”
请二皇子下马
话一出口,孤独症突然冲着一直站在身后的鬼童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然后沉声道——
“鬼童,请二皇子下马!另外,我想看看他的战袍!”
话毕,只听得鬼童一声“遵命”,然后便是疾风一道,直奔着二皇子就冲了过去。
速度太快,快到谁也反映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骑在马背上之人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紧,与此同时,好好立着的战马突然就像被千斤巨石撞到了一样,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继而口吐白沫立时身亡。
而他自己则翻落于地面,连过程都没有的就倒了下去。
这还不算,那胸口处的异样之感在同一时间也加巨起来。
到不是痛疼,而是突然就有一阵轻松。
他一低头,竟是自己胸前的一片重甲被卸了去。
这才反映过来去擒那卸去自己战甲之人,可是哪里还寻得到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