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那面纱那蹭了下来,这才又开了口——
“阿殇你欺负人家!你笑人家像女人!不干不干!”
如殇觉得自己简直是快要崩溃了,这人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两只脚都离了地。
不说他重不重,单说那已经蹭到自己脸上的油彩,就够她上火好一阵子。
她开始努力地想要把这人从自己身上给扯开去,可总是不成功,刚扯开一点,那人就又重整旗鼓地覆回来,同时嘴里还在叫着——
“梅梅喜欢阿殇,才不要跟万事通那个大老粗混在一起。”
“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这回发怒的是万事通!
没错,他知道自己跟这娘娘腔比起来是粗了点!
可是话又说回来,谁跟他比能不粗?
就是一般的女子也没他这股子媚劲儿!
他万事通再怎么样也是一翩翩公子,说他像算命的也就算了,凭什么说他粗!
正事
一想到此,他干脆发了狠劲儿,再上前一步,双手并用,直接把梅梅从如殇身上像拎小鸡一样的给拎了起来。
那家伙一离开如殇就高呼救命,可是如殇却一点都没有救他的意思。
她甚至看都没看,直接就冲到旁边本是给梅梅备好的一盆清水处认认真真地洗起脸来。
那一头,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如殇没空理,那些油彩很不好洗,她要对着铜镜好半天,这才洗出皮肤的本色。
终于解决,再直起身时,不由得长出了口气。
只道这次没了萧方在身边,这梅梅果然没了许多顾及。
按说她平日里也没有多热情,怎么这梅梅就不怕她只怕萧方呢?
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那边吵嘴的两个人好像也造一段落了。
最后谁胜谁负不知道,但总算梅梅没再往她身上扑来,如殇以目光向万事通投去感激,却见其脖子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划痕。
很显然,是梅梅那长指甲划上去的。
她无奈,干脆到门口将门一拉,冲着外头就喊——
“给你们语姑娘再打一盆水来洗脸!”
再回头时,面上笑意尽收。
见她严肃起来,纵是梅梅也不再嘻笑。
他知道如殇来此并不为叙旧,只是马上就要谈及的话题是他多年以来都有意回避的。
那是个屈辱,也是无法凭一己之力改变的屈辱。
这么多年受制于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得听命行事,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对于那个阁主,他不只一次地想过干脆将其杀掉。
但却也知道,阁主只要一死,他们留在对手方里的人质也都会跟着玩蛋!
梅梅的问题
他家的人质是父亲,听说平日里好吃好喝比员外的日子过得还舒坦,可只要这边一有风吹草动,那种神仙般的生活马上就此终止,517Ζ不但享受不再,命也将不在。
……很快有下人进来重新换过了盆里的水,梅梅收起嘻哈,认认真真地将脸上的油彩卸去,再绕到屏风后换了衣裳。
再出来时,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已经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个清清秀秀的白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