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人半道抢活儿!
沈檀漆连忙出声安慰:“没事没事,谁喂都一样。”
那兔哥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们俩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当即咽下了将说未说的话。
白衣,负剑,少爷带来的这散修不正是少爷口中最喜欢的模样么?
合着这是故意带人来吃醋的?
做这行的,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兔哥儿立马明白一切,心头惴惴,不敢再对郁策的举动有怨言,刚想默默退到人后去,却突然被沈檀漆抓住衣袖带了回来。
“哎,别走啊。”沈檀漆笑意不减,倒了杯酒递给那兔哥儿,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天晚上有空吗?”
那兔哥儿眼前一亮,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连忙要道出自己的姓名,还没出口,忽地察觉到整座鸳鸯楼像是窜进了一股天山来的冷气,脊梁骨都麻了麻。
沈檀漆正在等他回答,突然眼前一个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郁策打横抱起。
“回家。”
声音沉极,手上力道把沈檀漆攥痛。
几个兔哥儿围上来,生怕他不给钱就走,沈檀漆窝在郁策的怀里,得逞地偷笑了声,从手腕抹下一个镯子,朝人堆丢去:“赏钱,拿去,今晚本少爷玩得的确开心!”
话音落下,身上箍着的手更紧,沈檀漆吃痛轻呼了声:“疼,轻点。”
下手没轻没重的,看来是真的动了真气。
谁让郁策不老实留下,非要跟他犟。
沈檀漆幸灾乐祸地笑着,然而还没笑多久,郁策的脚步倏忽停下。
他愣了愣,以为到家了,抬眼去看,发现自己只是到了一处隐秘暗巷,沈檀漆心头顿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郁策,你别……”
还没说完,唇就被狠狠堵住,身子按在墙上,他的脚连地也碰不到。
“别在外面,”嘴里只得模模糊糊逸出几个不清不楚的音节,像在威胁,又像讨饶,“你这样我可真要恼了,别闹唔……”
衣摆下伸进一只冰冷的手,将他悬在半空,身体重心全部靠在了郁策身上,沈檀漆感觉自己就像被大海风浪操纵的一叶扁舟,飘飘摇摇,摇摇欲坠,随时都会从半空跌下。
好不容易郁策放过他的唇,沈檀漆终于得以喘息。
“你疯了是吧。”沈檀漆咬牙,眼睛不住地看向巷子口,生怕有人路过看到这荒谬一幕。
郁策沉沉看他,非但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反而将他举得更高,在沈檀漆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中,淡淡开口。
“阿漆,还是你有办法逼我。”
……
月上枝头,倦鸟归巢。
被折腾过,沈檀漆衣摆下颤抖着双腿,扶着郁策,缓缓朝客栈走去。他今夜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郁策闷在心底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