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桑&ldo;啧&rdo;了一声,刚要继续问,突然眼珠一转,&ldo;你不说算了,我去问闻丫头。&rdo;说完转身就走。
殷盼柳一见赶紧伸手去拦,叶云桑岂是说拦就能拦住的?差招换式,娘儿俩打了起来。
珞瑜听到声音跟过来,一见急得直冒汗。&ldo;宫主,您仔细着,小宫主身上还有伤!&rdo;
叶云桑一听,收了招,扭头一笑,&ldo;带着伤都不让我走,你说你有多护着闻丫头?还敢说没有鬼?真当你娘是个傻子吗?&rdo;
殷盼柳不说话,反正现在她说和不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叶云桑见女儿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转身又要走。殷盼柳又拦她,&ldo;拦什么?我找你爹去!&rdo;叶云桑看着女儿讪讪地收回手,一副吃了瘪的样子,笑得不行,终于知道怎么治住她的柳儿了。
珞瑜见叶云桑走了,才抿着嘴过来,&ldo;小宫主,你要知道,宫主知道了就是全宫知道了,全宫知道了整个江湖差不多就……&rdo;她话还没说完,殷盼柳就跑没影儿了。
闻弦歌一觉醒来,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她乖乖爬起来,将长发随意拢到身后。最近因为养伤都不梳头,她嫌弃地看着自己邋遢的样子,想到殷盼柳每天过来,立刻惊恐地捂嘴,自己这个鬼样子岂不是都被柳姐姐看到了?
哎呀!她又趴倒在床上,没脸见人了!怎么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之前?她咬着唇,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在干吗?她一直沉醉在殷盼柳的温柔乡中,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ldo;怎么还赖床?&rdo;殷盼柳进来,就看到闻弦歌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
&ldo;呀!&rdo;闻弦歌伸手用被子蒙住自己,&ldo;柳姐姐,你不要进来,我还……还没梳妆!&rdo;
殷盼柳有点蒙,这是唱得哪一出?她回头看看旁边端着饭菜过来的珞瑜,珞瑜耸耸肩,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您自己宠出来的,您自己受着吧。
殷盼柳摆手让人都退下,她关上门走过来,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ldo;好端端梳什么妆?&rdo;
闻弦歌没有被子掩护,只好用手挡着脸,&ldo;就是好端端的,才要梳妆啊!我这样……&rdo;她心虚,&ldo;我这样好难看。&rdo;
殷盼柳只好又抓住她的手,这样才能和她对视,&ldo;是好难看。&rdo;
闻弦歌泫然欲泣,果然被嫌弃了!
&ldo;弦歌,你这样都是为了救我。你若是难看我是不是要陪着你一起难看呢?&rdo;殷盼柳挑眉,说着就要解开自己的发髻。
&ldo;不要!&rdo;闻弦歌急忙伸手,摇摇头,&ldo;柳姐姐怎样都是好看的,不要拆了。&rdo;
殷盼柳帮她将长发拢住,轻轻绾起,从自己头上抽了根簪子插好。这样做倒不是为了好看,只是为了吃饭方便。
松开手,闻弦歌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
殷盼柳不喜欢过多的装饰,以她的气质,繁复的首饰也不适合。今天她的头上插着一对白玉簪,是及笄礼时太后赐的,玉兰花样式。殷盼柳从来都是同时带一对儿的,这会儿给她带上一支,总觉得……像文定之物。
殷盼柳不理会兀自胡思乱想的小丫头,把饭菜摆好,和她一起吃饭。闻弦歌又被殷盼柳喂得肚皮鼓鼓,她揉着自己的肚子,&ldo;要被柳姐姐养胖啦!&rdo;
&ldo;胖点好。&rdo;殷盼柳捏着她瘦弱的手腕子,&ldo;胖点……&rdo;到嘴边的话她突然意识到不妥,只能断在这里。
&ldo;哪里好?&rdo;闻弦歌翻身,大眼睛看着殷盼柳。
哪里好?难道能说抱着手感好吗?殷盼柳都觉得自己是昏了头,这份情感应该藏在心里的,现在好了,要不是她追着去警告了她娘,现在全霜火宫都知道她对闻弦歌的心思了。
&ldo;胖点……就可以杀了。&rdo;
闻弦歌当然不会误会殷盼柳要对自己下杀手,但是她也听说殷盼柳话中的意思,这是把自己比作小猪啊!
&ldo;柳姐姐坏!&rdo;她翻身起来,抓着殷盼柳的胳膊不依不饶。
两人厮闹着,让原本要进门的叶云桑犹豫起来。
&ldo;宫主,可要叫门?&rdo;珞瑜问。
叶云桑摇摇头,&ldo;且让她们高兴一晚,明天再说吧。&rdo;能让她的柳儿这样高兴的人,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快乐的日子,她不忍心打破。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第二天一早,殷盼柳就从叶云桑那里得到消息,京城出事了。
自刘自省被杀后,京城里就在严密搜捕公冶音,而且不止一拨人。皇帝下令搜捕,如意侯府也买了很多江湖人暗中搜查。虽然都是搜查,但是被如意侯府搜到是会没命的。这一点公冶音很清楚。所以她这段时间一直躲在殷盼柳的别院里养身体,莲衣看得她很紧。
公冶音养好了被并蒂莲耗损的身体,趁着莲衣不注意夜里回到靖国公府。这件事如意侯府固然可恶,她杀了刘自省也够了,但最可恨的却是公冶术和刘氏,这两人要暗中将她嫁出去已经丧尽天良,竟然还会勾结刘自省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真就仗着是自己的血亲为所欲为吗?
她来到公冶术夫妇的院子,悄悄溜进了卧房。看到公冶术夫妇睡在床上,她冷笑一声,回身点亮了桌上的蜡烛。重新走回到床前,她抬手叫醒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