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可是我扭过头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别看了,你是看不见我的。”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又出来了。
我放弃了想要看见她的念头----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她不愿意我看见她,蛋刀我还有什么办法吗?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从医院里出来买啤酒,可是过去了这么久也没有回去,不知道何劲夫和刘衡阳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被别人抓了。
“听说你很聪明,何不猜猜我们为什么抓你?”那个冷冰冰的的女人的声音又穿了过来。
我一阵难过----“我们”,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就说明她是一个组织的成员,而且我长这么大,跟任何人都是无冤无仇的,能这样干净利落的把我抓起来,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威胁何劲夫。
她不是醇亲王的人,就是恭亲王的人。醇亲王那日和吴真真闹了那么大的矛盾,到现在还不知去向,但是也不见得,他既然知道是何劲夫去救了吴真真,那么也有可能嫉恨于我们两个。恭亲王老谋深算,很少亲自露面,但是也很有可能是下手的人。
我就坐在这根锁着我的柱子边上的地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闭嘴,不再说一句话。不管她们是哪一方的人,其目的都是让何劲夫成为他们的幕僚,不,说幕僚还是抬高了何劲夫的身份,他们只是想他成为一颗棋子罢了。有了这颗棋子,才能成大事,制衡对方,所以何劲夫这颗棋子虽然不大,但是却很重要,缺了就不能成局。我只要开口,就会让她们捉到蛛丝马迹,泄露出何劲夫的弱点和缺项,让她们有机可乘。
“你怎么不说话了?小丫头?”那个冷冰冰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靠在柱子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那冷冰冰的的声音终于变得有些不淡定起来,“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心里暗笑起来,果然,生活总结出来的经验是铁铮铮的事实----不说话容易给人一种震慑力,到了关键时刻再发出的声音,其实对敌人是最有力的打击。
这么想着,我就更加不愿意说话了。
不过那冰冷的声音的主人,一定也不是个简单的小人物,她应该很快就意识到了我的小把戏,因为她也不再来逼问或者引诱我说什么了。
我靠在柱子上,就这么等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那人也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发出声响了。我想,现在一定是半夜。因为现在已经到了九月底,正值初秋的季节,到了深夜,便有些露重霜浓,很有寒意。
刚才又有一盆子冰水洒在我的头上身上,现在我的上身几乎都是湿透的,此时,坐在这里,我已经开始觉得全身发寒了。
可是,终究逃不过困意,大概到了后半夜,我终于歪着头睡着了。
一觉睡过去之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满眼金星,头昏眼花。我昏昏沉沉的,心中暗叫不好,这样的时候,我怎么能生病呢?这样怎么去和这些人抗争呢。
我正在想着这件事,就有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从我身后走了过来,她的手上端着一些食物,我仔细一看,旁边还有些退烧药和感冒药。
那人端着饭,用勺子喂到了我的嘴边。我张嘴就吃了。他们既然还带来了这些治病的药来给我,说明他们并不想我死,当然也更笃定了我心中觉得他们是为了抓住我而威胁何劲夫的念头。
这中年女人喂我吃完了饭菜,就直接把手中的药剥了出来,递到我嘴边。我看着药,也毫不犹豫的一口接了。只是我这样干吃这些药,实在是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便对着这中年女人说道,“大姐,你给我点水行吗?”
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这大姐拼命的摆了摆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咿咿呀呀的说了半天,我这才明白过来,她是一个聋哑人!
我绝望的重新又靠在了柱子上。不过那女人也是站了一下,就收拾好我吃的残羹剩饭离开了。
这肯定是她们雇来的的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来照顾我的起居生活了----看来这是准备长期的把我禁锢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