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比她高,力气绝对比她大。
而且她抢过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此时的她好像成了被彻底压制的那一个,害怕被报复的感觉让她觉得捉摸不定的徐渚很危险。
只见徐渚将手伸进短裤的口袋里。
徐姮的目光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宽宽松松的黑色运动短裤也是她没见过的。
可即使宽松,那隐隐隆起的部位还是让徐姮又一次瞄见了。
她也不想看的啊——
视线在跳跃,徐姮干脆去看那被防盗窗隔成四四方方的天。
今晚有一点点月光。
但她这个视角看不见月亮。
她在等徐渚说话,是他说要聊天的。
可是徐姮却先等到了打火机擦燃声音。
这才再次转头,光明正大地看向徐渚。
只见他用唇衔住一支烟,在点火的时候就开始吸入且吐烟,熟练到像是一个成年男人。
徐姮只觉得万分不可思议——
作为老师的妈妈知道他在抽烟吗?!
徐渚似乎变成了一个她从头到尾都不认识的人。
“小月要去给妈妈告状?”徐渚再度吸入一口,细细直直的烟被他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烟头有那么一缕细细的雾在直直地往上飘,却又在他说话吐烟时混作一团,“随便去说。”
他此时的声音好似被烟熏呛过一般,哑哑的,吐字言语间有着微妙的磁性颗粒感。
亮亮的小小的火星映在他浑如黑夜的黑色眼眸里,亦像是她今晚找不着也看不见的月亮。
徐渚已经足够了解她。
知道她随时都在收集他的把柄,等什么时候碰到什么事了,扯破脸了就去爸妈面前揭他的老底。
但是徐姮的耳朵却又在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热。
愣愣地盯着他被微弱灯光映照着的脸。
五官轮廓的棱角在阴影之中加深,好像更加陌生,也更加成熟了。
徐姮说不明白自己现在脸红耳热的原因。
大概是因为有些气急败坏。
徐渚这么轻而易举地把抽烟这件在妈妈眼里绝对是罪大恶极的事情摆在了她面前。
他叫她去告,她就会去告?
谁在乎他那撞了墙的脑子在想什么。
徐姮已经摆脱不了她习惯装出的温柔语气,但她觉得她已经足够冷漠:
“你抽你的,又不关我的事。”
看徐渚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抽烟并不是徐姮的目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和她说什么,但她有想知道的事情,于是单刀直入:
“你回来干什么?”
“反正你在浚河一个小县里能学得好,爸爸的厂子也是留给你的,奶奶喜欢你,妈妈管不到你,在那边不是要比在丽云自由自在得多,抽烟打架当混子说不定都能有出息。”
徐姮完全克制不了,即使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语和她缓缓说话的语气完全相悖。
她曾经几乎事事都和徐渚一起做,她绝对不讨厌她这个哥哥。
但是非常厌恶失去她本来应有的东西。
是她的好胜心无法承受的极度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