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之下没有尊严可言。
流氓只会欺软怕硬恃强凌弱,到了这个档口,没有人不慌不乱,全都在哭着大喊饶命说他们再也不敢了。
陆归南给了手下一个眼色,有两个人过来把许漠烟扶起来,要把她送回车上。
许漠烟强忍痛楚硬撑着往外走,她回头看,陆归南正坐在客厅里唯一还有点样子的沙发上,拿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看。
你,捅了她一刀。我要打残你的两条胳膊。陆归南说。
他的手下得到指令,过来把地上的人抓起来,将他另一条没有中弹的胳膊压在地上。
陆归南手起枪响,那人哭着惨叫。
许漠烟扭过头,被他们扶着,一步一步往门外的车上走。
陆归南是来帮她出气的。
你,未经她的同意,摸了她的脸,撕了她的衣服,打了她两个巴掌,我要断你一只手。
长官,这不合规矩吧?传出去对您的声誉也不好。有人大着胆子威胁,毕竟是被逼急了,什么孤勇都会产生。
跟你们这群亡命之徒谈什么规矩?有道理的人我才会跟他讲道理,像你们这样无恶不作平均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几条人命的混蛋,讲道理是浪费我的时间,我只给你们教训和惩罚,不会给你们改过的机会,况且你们也不会改过嘛。陆归南勾唇一笑。
陆归南手下拿起那群人留下的刀,手起刀落,狠狠一下,血液溅起,一声惨叫。
你,你,还有你,每个人都踢了她两脚,挑断脚筋。
你,你,你,都说要,割舌头还是阉割生殖器,你们自己选。
那群人怒了,现在他们成了弱者,看到别人成为了当初的自己,而自己则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完完全全不能接受这其中的落差。
兄弟们,我们跟他们拼了!他妈的,反正不过是一死,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
躺在地上惨叫的人喊了这么一声,应答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向前冲。他们只敢恶狠狠地看着陆归南。
但陆归南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宛如看一片废墟垃圾。
那你们辱骂她踢打她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会有现在的下场呢?陆归南勾起嘴角,用衬衫擦了擦枪口:我已经给过你们选择了,你们自己不想选的话,就我的人来帮你们选吧。
许漠烟坐在车上,有人过来给她处理了右肩的伤口,拔下那把刀的过程太过痛苦,她压根不想回忆。
医生给她缝合上药的过程里,屋里不断传出嚎叫痛呼和辱骂,许漠烟看着车窗外的瓢泼大雨,眼神冷下来。
陆归南再次上车时,那几个混混已经收拾妥当,没有怨言的签了保证书,以后不会再靠近这里,有怨言的也不敢不签。
许漠烟看到他雪白的衬衫上沾了几点血污。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
出发吧。陆归南对前面的司机说。
车速很缓,像在配合着安抚她今晚不断波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