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回去大抵都只会是一处衣冠冢,反倒还会惊着旁人,乱了那些安定日子。
“不必请大夫,头疾如今极少复发,不碍事。”
顾简平语气淡然,说罢便拉了拉缰绳准备离开。
在他看来,只要能顺着本心走下去,何处都能是来路,无需太过执着。
一日又落。
洛城面上依旧处在热闹之中,小孩儿的玩闹和摊贩的热情,穿插在街道的每一处。
除了被裴晏舟包下的钱来客栈。
客栈东家应了裴晏舟的约,只是相见之日定在了两日后。
而经沈玉鹤的手,仓凛已经有了些好转,唯有裴晏舟还因着伤口发了热,迟迟未能脱离凶险。
偏这男人一直未停下休息,只盯着洛城各处送来的信件,面容冷峻。
宋锦茵在旁呆了一日。
只是说起看顾,她更像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沈玉鹤时不时地便替她诊脉和配药,裴晏舟也会盯着她喝下那些滋补的药膳。
可即便身侧全是人,这一日宋锦茵也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
起初她还挂心着一直未归的李婉清,直到听到玄卫传来的消息,确定其不日便归,她才惊觉,这莫名的不踏实,不仅是为着那些。
“怎得一直心不在焉,可是有何不适?”
裴晏舟瞧见软塌上的姑娘目色悠远,秀眉紧蹙,便也放下了手中的信件。
只是这一开口,便也引来了沈玉鹤的注意。
原本还在外间研磨草药的男人,顺势便拿了一个纸包过来。
“今早去外头新瞧见的糖果子,该是别处传来的东西,模样看着甚是有趣,尝尝。”
“多谢沈大哥。”
宋锦茵回过神,冲着来人笑了笑,接过纸包。
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开,原本靠坐在床榻上的人便冷着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话。
“她吃不得这么多甜腻的东西。”
“只是让她尝个高兴,世子不必如此在意。”
沈玉鹤似笑非笑地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锦茵还跟在世子身侧,无甚自由。”
裴晏舟双眸微暗,只是见宋锦茵瞧了过来,他收敛了一些语气,噙着冷笑道:“我自是不会拘着她,只是我每日要喝这么多难以下咽的苦涩之药,怎得沈大夫这些小东西,不让我来尝尝?”
“倒是我的疏忽。”
沈玉鹤不紧不慢转身,对上裴晏舟微眯的眸子。
无视他身上的冷意,对着他勾了勾唇,“我还以为像世子这样的男子,不会同小姑娘一般,在意那些个苦涩的味道,没承想竟也如此。。。。。。”
后头的话沈玉鹤没有再说。
像是故意留了这么一句,让人听着心里不痛快。
宋锦茵瞧着这两人,准备打开纸包的手停了下来。
裴晏舟如今换了个人便罢了,眼前的沈大哥,竟也开始同他闹了起来,想来这二人,天生就有些不对付。
只是瞧着瞧着,宋锦茵突然又想起了周延安。
如今裴晏舟吩咐事情并未太避着沈玉鹤,同周延安有关的事,沈玉鹤应该也知晓了一些,就是不知他是否会去送信提醒一二。
正想着,外头便有玄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