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旁树影下立着几道人影。
裴晏舟负手而立,黑色朝靴踩在吹落的枯叶上,俊美面容半隐进光影之间,神色讳莫,喜怒不明。
玄二跟在他身后,瞧着他看着前头,隔着些距离,遥遥望向那道跪地的身影。
似有热茶泼在宋锦茵的手上,男人步子提起,却又在想到什么后,停下了动作,唯有袖中之手微微动了动。
“世子,可要属下去将锦茵姑娘唤回来?”
“不必。”
裴晏舟看着傅嬷嬷过去,半晌才开口,而后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此处。
似乎适才过来寻她,不过只是一时兴起。
“寻着叶晚秋的马车,待她离开后,将那几份‘大礼’丢去她马车上,还有陈志鹏那,确保他能和叶晚秋碰上。”
“是,世子,那几份画了押的罪状可要送去叶府?”
“不必,先留在手上,同其他的东西放在一处。”
男人眉眼清隽冷厉,说话间一路行去了马厩,牵上他的烈风准备离府。
转身时他瞧见玄二腰间挂着的小木葫芦,做工算不上精细,但瞧着甚是有趣。
见那清冷目光在自己身上打了一转,玄二立马警觉起来,虽有些不懂其深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主子,这是玄一养伤时刻的,属下用来装些粉末,影响不到出行。”
见那小东西有点意思,裴晏舟顺势便想起了上次被他丢出去的那把小木剑。
宋锦茵没有问过一句,好像那东西有或没有,她并不在意。
可裴晏舟隐约记得,她好像很喜欢摆弄那些小物件,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像是没有了喜好。
只做她该做的事,没有了会让她停留的喜爱之物,也从不对任何东西说上一句期待。
除了离开国公府。
裴晏舟抓着缰绳的手停在半空,有些不知下一步该挥向何处。
“玄一的伤还未好?”
“回主子,好是好的差不离了,就是。。。。。。”
玄二看了看面前的人,小心翼翼地道:“就是一直没得主子下令,不敢擅自回来办差。”
上次玄一自作主张瞒下宋锦茵的事,不知为何让主子生了极大的怒,以至于锦茵姑娘在床榻上躺了多久,玄一就躺了多久。
只是锦茵姑娘是因着身子弱,不得不多休养些时日,而玄一,是扎扎实实地领了罚。
“他倒是有些手艺。”
裴晏舟又掀眸看了看那小木葫芦,“让他多做些小东西送来。”
“爷这是。。。。。。让玄一回来当差?”
烈风的马蹄在原地踩了踩,似乎急切地想要出去,裴晏舟拍了拍它,随即翻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