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中亦清楚,若正常,沈玉鹤与那绣坊东家,不该会同宋锦茵有联系,尤其还是习惯权衡利弊的买卖人。
可若真有联系,这两人身上,定是藏了什么秘密。
仓凛退下后,屋内又一次陷入寂静。
夜凉如水。
裴晏舟坐在书案后,拿起荷包,指尖轻轻摩挲,冷峻眉眼隐于忽明忽暗的灯火间,亦隐住了他眸底的晦暗幽邃。
国公府内。
饶是竹雅院再不让人靠近查探,老夫人也察觉到了里头的不对劲。
她确实再没瞧见过宋锦茵,甚至她安排去那院外打转的那几人,这么多日了,连同宋锦茵有关的消息都没听到过一句。
还有那日未接的圣旨。
这几日老夫人一直处在忧虑和不满之中。
她这长孙虽有陛下的看重,但行事太过乖张桀骜,竟连圣旨也敢抛至脑后,没有一个裴家长孙该有的稳重,且越发不受控制。
她只觉心中不安,更像是在他身上瞧见了他母亲的影子,让人起了取舍的心思。
柳氏带着早膳踏进福禄院时,老夫人眉头紧皱一直未松。
傅嬷嬷已经劝慰了许久,直到瞧见来人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心里头才松了口气。
抛开柳氏进府时闹出的动静和她原本的寡妇身份,这位侧夫人,当真是这府里最能讨老夫人欢心的人。
眼下见她提着早膳,脸色红润颇有精神,傅嬷嬷只觉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能沾染几分喜气。
“老夫人这是怎得了?”
柳氏解下斗篷,而后将东西放下,笑得温柔得体。
傅嬷嬷忙迎上去,帮衬着摆着早膳,无外人在时,话里话外都透着亲近。
“侧夫人可算是来了,老夫人许是嫌那药味道太重,一直不高兴呢!”
柳氏哪能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
新开过来的药皆是因着那日世子未接圣旨而气出的不适,而这不高兴,说的便是老夫人对这位嫡长孙的不满。
只是哪怕知晓老夫人心中不虞,也无人敢当面说世子的不是。
她柳氏自是不会如此蠢笨。
“瞧我,今日竟忘了给老夫人拿些糕点果子衬着,不过要我说啊,老夫人要是得了二少爷的新消息,怕是不需那劳什子衬药的东西。”
“侧夫人这是。。。。。。”
傅嬷嬷回头看了老夫人一眼,目露惊喜之色。
果然,上头原本还板着脸的人,一下便添了几分笑意。
“你可是听说了瑾之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