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瞧清位置上的人后,来人垂眸,红唇轻抿,脸颊逐渐透出绯红,似有娇羞。
“父亲,这位是?”
“还不快给世子请安,能为世子抚琴,可是你的福气!”
太守酒意上头,朝着来人招手。
洛城本就民风开放,再加之这位裴家世子既是为着寻姑娘而来,便说明其本就不是清心寡欲之人。
不管那位是红颜亦或宠妾,在太守看来,都只是镜花水月,总归上不得台面。
下一瞬,请安声响,娇媚婉转。
裴晏舟听着这道娇滴滴的声音,不耐皱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他今日还得去瞧宋锦茵做活的绣坊。
虽见她时心中生了怯,但他总要将人带回身侧,且她的身子不能再拖,不管如何,都得先让木大夫给她诊了脉。
“今日太守大人这宴我赴了,还望大人记着适才说过的话。”
“世子这是。。。。。。”
太守见人要走,赶忙朝着前头的大女儿使眼色。
来人当即便起了身,想靠近裴晏舟身侧,福身请罪。
只是人还未近,裴晏舟便已经避开,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以为适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但这位太守大人,像是只挑了他想听的那几句。
“仓凛。”
裴晏舟唤了声外头的人,随即便是男子手握长剑进屋的身影,“想来太守大人不太记得我说过的话,你来提醒一二。”
“是,世子。”
在官员面前,仓凛改了称呼,亦有着不输禁军的气势。
裴晏舟的身影消失在屋内,而除了猛然清醒的太守,便是适才进来后,再也未从裴晏舟身上移开目光的大姑娘。
洛城那几家有意说亲的公子,家世样貌倒也不俗,但同这位比起来,有如云泥。
她如今谁都不想要,她只想要这个俊美无俦的裴家世子,哪怕是为妾。
心口处跳得厉害,女子抬眸紧紧盯着那一道已经行远的背影,紧抿着唇,脸颊又一次染上了红晕。
裴晏舟饮下的两杯酒,被寒风一吹,勾起了些许昏沉。
这酒颇有烈性,眼下一想,怕是那位太守一开始就存了其他心思,只是他从未往女子身上想,还以为是其他的打探。
“便是前头这间绣坊?”
几人瞧见金玉绣坊几个大字,停下步子。
裴晏舟抬眸望了望,前头铺子还算宽敞干净,但里头绣楼一角,瞧着并不算太大。
比不上京都城里的那家。
“回主子,正是这间。”
这处离宋锦茵的小院不算近,不知是因着天凉还是其他,街上并未有太多行人。
只是偶有经过的,亦或旁侧铺子里的管事,瞧见裴晏舟这样的气势,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男人最终还是退到了旁边小道。
鹤氅下是高大挺拔的身形,阴雨之下,光影朦胧,冷峻面容若隐若现,衬着久未消散的酒意,在风中时淡时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