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怕她听多了厌恶,周延安只说了两句,便不知如何开口。
“好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旁边的女子听出了里头的相护之意,又见人一来就停在许幼宜身侧,便愈加恼怒。
“想来你这铺子,也是厚着脸皮赔笑讨好着开出来的吧!还是你瞧上了咱们这位许大姑娘,想借个身份扶摇直上?可惜。。。。。。你这面具瞧着虽是有些稀奇,但人家亲近的可是裴家世子,怎么也轮不到你这等低贱商户身上!”
长鞭的一头被人抓着,抽不回。
许幼宜虽未将旁人放在眼里,但也不愿这人因自己而被奚落。
只是她还未开口,便见男子握着长鞭的手顺势而上,而后她手腕发麻,指尖一松,手中的物件便被男子拿了过去。
下一瞬,男子身形微动,只一抬手,长鞭便如游龙直奔女子而去,一眨眼的功夫便缠上了她的脖颈。
轻轻一拉,面前不服气的女子便顺势跌落在地,唯有头还拼命向上伸着,只怕被勒断了脖子,滑稽又可笑。
“你,你竟敢。。。。。。”
话音未落,长鞭又有一瞬的晃动,女子终是不敢再嚣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胭脂水粉糊了一脸。
“姑娘说在下欺软怕硬,在下认了,其余的,可还有要指教的?”
“不,不敢了!”
命都在人手里,女子哪还敢逞一时之快。
“公子别杀我,我不过是一时气上了头,口无遮拦,公子别杀我。。。。。。”
这哪是欺软怕硬。
连贵女都敢说动就动,这同杀人不眨眼的贼匪也并无区别。
“不过一时气上了头便能扯着旁人的过往来说事,姑娘这张嘴,留下怕是也多余。”
“我往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谨,谨言慎行,一定老老实实做人!”
男人的声音阴沉沉的,压得人连话也说不利索,甚至往那一站,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时,与适才同许幼宜说话的他判若两人。
旁边的掌柜和小厮都愣在了原地。
东家向来不爱张扬,从不会为谁出头,平日里根本就不愿掺和其他事,连铺子的账本,都是时管时不管,压根不放在心上。
可今日,东家竟直接动了手,且还是为了护许家这位旁人极少敢惹的姑娘。
掌柜不知周延安原本的身份,只觉得此刻的东家像是变了个人,让他心生忐忑。
而后头赶来的随从,瞧见这位许家大姑娘后,心里便是一咯噔。
原本想劝的话也停了下来,只默默地站到了一侧。
前头女子的求饶还在继续。
和她的丫鬟一起,被吓得泪流满面,哆嗦着身子,连连认错。
生死之下,再也顾不上与人争脸面,只想在这犹如贼匪的人面前,留住这条命。
而也是这一哭闹,女子心中猛然清醒,也生起了后怕。
她适才竟然因为气上了头,对上了许幼宜。
她虽赌许幼宜的鞭子不过就是吓唬旁人的玩意儿,但许将军,却是她父亲明面上不敢招惹的人。
思及此处,女子赶忙又看向男子后头,似在愣神的姑娘,不停哀求。
一场闹剧终于在女子哭到沙哑的赔罪中平息。
首饰铺也因此关上了门,怕被人瞧见里头的事,影响了许幼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