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日,主子确实误会了姑娘,也又一次伤害了姑娘。
裴晏舟倒干净坛中酒,欲起身再开一坛,却被两口就上了头的林景修拦住。
已经有了醉意的男子抬手一挥,扯着裴晏舟不放。
“小事,都是小事!”
林景修拉住人,又朝着仓凛抬了抬脸,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其实想让姑娘家不生气,主要还是一个字。”
见前头的人动作有一瞬的停顿,林景修轻咳了咳,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开口:“那便是哄,这世间啊,只要有耐心,就没有哄不好的姑娘!”
裴晏舟停下的手又抬起,想将酒醉的人甩开。
他也是疯了,听见林景修颇有底气的开口,竟然真生了几分希冀,想着能听到什么好法子。
可等了半晌,就听到这么个没用的字。
哄,他何尝没试过,更别提如今她连瞧都不想瞧见自己,拿什么去哄。
“你别不信!”
见裴晏舟又不打算理他,林景修气上头,张口便来。
“你道我那些个红颜知己为何对我死心塌地?都是一次一次哄出来的!再时不时地送些小东西,时日一久,没几个姑娘能抵抗得住。”
“别拿她们同她比。”
裴晏舟眉宇间冷意弥漫,饶是嗓音沙哑,说出的话也仿若刮在脸上的刺骨寒风。
“是是是,但送东西这一样,保管有用!也不一定非要那些个贵重物件,重要的是花心思这三个字。。。。。。”
耳边的声音一直未停,林景修越说越起劲,连带着什么衣服首饰,什么玩耍的小玩意儿,说得头头是道。
裴晏舟的不耐逐渐消了一些,脑中浮现出送进宋锦茵院中的那只兔子。
今日她如此生气也没将兔子还回来,兴许林景修说的这些,多少也有些用。
他并未打断林景修的话,只眸色深深,强行压下了心中的茫然。
唯独仓凛在旁,眉心跳了跳,怎么也没法将林家少爷说的法子放到锦茵姑娘身上。
就今日锦茵姑娘那决绝的模样,别说送东西,怕是出现在她目光所及之处,都能换来她的皱眉,恨不得绕开几条路。
可仓凛不敢开口提醒。
他想,总要让主子生些盼头,先从这暗黑泥泞里走出来,才好寻到出路。
几坛烈酒没能让裴晏舟忘却心中沉闷,反倒让林景修上了头。
他让人将其送回客栈,自己望着夜色,一夜无话。
宋锦茵呼吸间满是白雾。
昨夜喝了些药,但口中疼得厉害,一夜未睡好。
今日醒来,她眼睛还有些肿,眼睑透着淡淡乌青,唇色偏白,让整个人显得愈加羸弱和疲惫。
她并未在铜镜前停留太久,拿上昨日李婉清留给她的药粉,匆匆便出了屋子。